禦史大人鐵嘴能言的評價,竟然被青樓女子們刻薄的用在此處,寧缺想到在張府門口看到張貽琦那幾位妾侍滿足的神情,腦海中頓時閃現出一名白髮禦史整天趴在妾侍腿間辛苦萬分的畫麵,幾乎把嘴裡的果子噴了出來,嗆的連聲咳嗽。
寧缺低頭在盤子裡挑著果子,看似不如何在乎,隻是隨便問問隨便聽聽,實在耳朵早就豎了起來,不斷過濾著那些穿進耳朵的名字,俄然間他的手指微微一僵。
說話的目標是套話,水珠兒女人全然冇有重視到,本身方纔嗑了半碟瓜子兒,話題便從渭城轉到了長安城,談天的內容也從蠻人女人是否標緻轉到了來紅袖招的客人都是些甚麼人物,誰最好妒,誰家老婆最好妒。
人總要長大的,總這般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寧缺翻開被窩坐了起來,望著被吵醒的丫頭,笑著說道:“長安比邊城熱的早,看來得提早分床了。”
議論恩客□□□彷彿有些違背職業品德,但說實話,這確切是青樓女人們琴棋書畫歌舞以外並未幾的專業享用,水珠兒自也不會感覺非常,反而說的越來越帶勁兒。
寧缺此時的模樣,落在諸家女人和那位叫小草的貼身婢女眼中,那就是被那豐腴女人弄的心馳神迷,變成了一個走不動道的呆頭鵝。小婢女愈發不喜,盯著那名豐腴卻又不失清秀的女子,說道:“水珠兒,這但是祖奶奶交代下來的話,你莫非敢不聽?”
“我就向來冇見過這麼怕老婆的人,四五品的官兒,竟然每次來樓子裡玩還要喬裝打扮,並且那傢夥死冇用,就嘴上工夫還行,真不虧是鐵嘴能言的禦史大……”
寧缺心想那是天然,你要和客人們說話總要講究一個風情辭吐,哪能像陪我這般如村裡大嬸子斜歪在榻上,三句半便要說兩句臟話,不過他也極喜好水珠兒女人利落辭吐以及……清麗麵龐和豐腴身子,倒也並不矯情,接過銀錠說道:“就算是姐姐送我的見麵禮好了。”
寧缺無言,心想難怪史乘上都說天子不成怕,慣於假傳聖旨的寺人最討厭,想到那等遠景,心中不由淚流千行,說不儘的淒楚滄桑――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必須跟著那位叫水珠兒的紅牌女人走。
婢女小草對勁望著他說道:“莫非祖奶奶冇那意義?”
水珠兒那句評價剛出口便感覺不當,本希冀這少年能夠聽不懂話中隱指,卻冇想到他反應如此誇大,便明白瞭如何回事,不由感受有些難堪,佯怒捶了他肩膀一拳,粉臉微紅嗔道:“你們在邊城整天都做些甚麼呀,你一個小孩兒都懂這些。”
……
水珠兒是紅袖招合法紅的女人,固然持續兩年都冇能插手花魁競選,但憑那張清秀小臉和渾身水漾般白脂,行情向來極其紅火。可即便是她也不敢抵擋簡大師的號令,隻見她眸子兒一轉,笑嘻嘻上前牽住寧缺的手,說道:“既然是祖奶奶定的端方,我那裡敢不依,隻是這小孩兒我瞅著就喜好,姐姐我最喜好小孩兒害臊的模樣兒了,來,跟姐姐去院裡玩會兒。”
燈火燃燒,滿室俱黑,如平常那樣寧缺抱著那雙小腳,腦筋裡卻在回想徹夜在紅袖招的所見所聞,先想了一陣禦史張貽琦的事情,厥後腦中呈現更多的倒是水珠兒那張宜喜宜嗔的小粉臉,另有那身如水般泛動的細脂嫩肉,特彆是最後被她摟進懷裡揉頭那陣,臉畔柔嫩彈嫩的觸感和如蘭般的香氣此時彷彿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