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喝道:“你一個爺們,拿這很多胭脂做甚麼?”喝完想起寶玉來,不由又收了聲。
黛玉閒看了半天,轉頭往棋秤上看時,卻見迎春在劈麵低著頭也不知想甚麼,還是一粒棋也未動。她不由歎了口氣,頑笑道:“好姐姐,你想得這麼久,不知想到第幾手了?且抬抬手讓我贏一回罷。”
比起鳳姐,她纔是真正聰明、冷血的那一個呀。嗯,黛玉還想起一句話:咬人的狗不叫。
兩人對看了一眼,一個批示著小丫頭給世人添茶,一個回身笑道:“另有三盒昨個兒才製的,我去瞧瞧得用了不。”邊說邊扭著腰進了閣間。
李紈卻儘管推委道:“他祖父年前給他安插了很多功課,他又是個笨的,每日裡功課做不完就不睡覺,常常半夜半夜才得安息。”
“女子無才既是德,女人於這些上並不在乎。”
黛玉現下正坐在寶玉房中,不但她,李紈、三春並寶釵也都在。這是寶玉想出的新點子:姐妹們一人在各自房裡作一回東,購置桌點心接待世人談笑一回。本日乃是寶玉這位建議者做東,明日起卻按年紀順著請下去。
賈環聽了更得了意,衝他姐姐一呲牙,刺探春手中奪回自個兒的衣袖,又跑到一邊多寶格那脫手動腳去了。
黛玉度其意,用心道:“既如此,隻說是蘭哥兒同我們頑一日,你作陪就是,歸正大嫂子你平日就於我們在一處頑笑。且蘭哥兒他現在也大了,除了讀書,也該多與人來往一二,今後有幸高中,不也需與同僚們應酬麼。”
PS:每天熬夜,真難受~~~太難受了,特彆儘力了這麼久卻多少評的環境下,更難受~~55~捂著受傷的謹慎~肝~睡覺去了~
除了賈環,另一個極品是李紈,按說她是大嫂子,又日日看管著三春,她請一日也是該的。但她隻推說自個兒寡居在家,做這等玩耍之舉於禮分歧。
現在賈環還小,並未曾到外院去住,姐妹們一處玩耍若不帶他,被他撞見更是鬨人,隻是若帶上他……哎,帶或不帶,現在真看不出來哪一種更禍害啊。當日賈環一聽寶玉的發起就吵著說他的例錢都是姨娘收著的,他辦不出點心來,探春無法,就說賈環同她一日辦了就是,賈環卻又說世人看他不起,是以都不肯到他屋子裡頑,寶玉被鬨得頭疼,冇好氣地訓道:“你自想好要不要辦,要如何辦,過後再與我說。”到本日賈環也冇說到底辦不辦。幸虧世人隻求他不鬨騰,也不去多問他。
碧痕被世人看得臊不過,嗔道:“我說晴雯這蹄子今個兒如何貓不著了呢,果然冇功德。”
迎春有點侷促地昂首衝黛玉笑一笑,胡亂在棋秤上應了一子。複又低下頭扯著絹子。
寶釵不由高低打量了打量麵前的丫頭,這就黛玉那兩個伴讀丫頭之一?這般低眉紮眼的模樣,不報名字,真覺得是個二等的使喚丫頭,嗯,那比甲的色彩確是二等丫頭的例,隻麵料細瞧卻邃密的多。
黛玉這間屋子的大小與寶玉的相仿,瞧著卻較寶玉的房裡大上好些,寶釵略打量了一下,倒是屋子安插得邃密很多,是以留出很多位置來。
門簾外就有人接嘴道:“呸,叫你去催那幫小蹄子燒水,你說寶玉叫你擺胭脂,一時一刻離不得的。現在又在背後*鬼。”
“常看的隻要《女誡》、《女則》。其他不過打發時候的閒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