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打不得二孃舅,也打不過二孃舅,那就去罷,又有甚麼費事的。”黛玉口吐妄言,寶玉從未聽人如此說過,張口結舌地望著黛玉……“林mm……”
黛玉見他能回話了,心下鬆了口氣來,連為他那句話吐得血都趕快嚥了歸去,道:“真真是個白癡。二孃舅讓你退學,不過是為了學些學問在腹中,你不知選些愛學的學麼……除了四書五經,諸子百家裡,能學得可多了去了,凡是一樣學得精了,也不比那些封侯拜相的差……就說那詩詞歌賦,吟得好的,如李白……柳永者,其詩作但是千古傳誦,千百年來讓多少閨閣女兒為之神傷淚流……”她心知寶玉的癡病,隻句句往美人上扣。公然聽得寶玉越來越精力,麵上也現出笑意來。
“……”寶玉無言以對,不免有些建議癡來,“林mm說得極是,原不該為著我就擔擱了她們……”說時眼睛就有點直了。
“好mm,原是你說得有事理。我若能作得千古流芳的文章,讓天下統統女兒們都……”
寶玉一手撐腮,一手形貌著秋蟾桐葉玉筆洗上那隻秋蟾,“這是天然,隻是生在我們如許的家裡,於這上麵可冇甚麼愁的。……哎,也就這麼點兒好處了。”那莫可何如的語氣,聽得黛玉氣結,卻知本身問錯了方向,是以話鋒一轉。
“我隻是覺著念那些功課冇多粗心義,夫子們總說些出將入相,報效朝廷的話,我也不大愛聽……”寶玉寂靜了好一會兒,終究喏喏地說了出來,“我隻唯願能與姐妹們在一處,清平悄悄地過了這一輩子,也就罷了。”
春柳、月梅等幾個丫頭聽得本身府裡來人,也歡暢得在一旁中嘰嘰喳喳。正等動靜呢,寶玉過來笑道:“好mm,老太太叫你呢。”說時就要上來拉黛玉同往賈母正屋裡去。黛玉瞪了他一眼,整了整衣衿,側身施了一禮道:“寶二哥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