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全無絳珠之憶,僅以旁觀的身份聽來,隻覺此中大有奸/情,神采本就有些奇特了,卻聽得三桑這聲長歎,隻差點將口中酒笑將出來,到底嗆了一下,卻將臉憋得通紅。三桑倒是未曾查覺,仍自沉浸在本身的思路中,“為著石三生的原因,我等與警幻倒也見過幾次,你與她更是有些情分……誰知那日你忽到我府中來,托我於你照顧府邸,你卻已於警幻處掛了名,要隨石三生下凡去還淚報恩,了去與他的孽緣時,真真嚇了我一跳,實不知此等冇頂之災從何而來。
因你下凡光陰極緊。我等倉促間也尋不出甚麼體例來,一怒之下我等就告上了天庭。警幻雖被責其私,何如當初你倒是答允了她的,是以一語成讖,脫不了此劫,且又已被遣下界去……幸虧上天憐憫,我等終為你求了一次生魂得窺天機的機遇,隻望能對你曆劫有所助益。誰知那警幻私心不改,前腳出了天庭,與我等說她願將功折罪,親去領了你來,後腳就瞞天過海,將那石三生轉世的寶玉接了上來……”三桑說到此處,又是“啪”的一聲將酒樽拍到案上,不幸那玉樽連遭重創,終究崩潰。
三桑說著舉杯潤了潤唇,向黛玉笑笑,道:“說來許是那石三生原身與你較近之故罷,他在你府邸打秋風的光陰卻還多些。偶然我族的集會,他也會隨你一同前來。哎……想來這茫茫九天當中,隻得他這一名石仙,實在也有些孤傲……”
你與石三生雖比鄰而居,較彆人熟諳些,可恩典二字倒是從何提及。警幻厥後講是你為了還石三生幾千年前的灌溉之情,……就算此情真是有過,他石三生常日在你府內喝的美酒玉液也儘夠還上千百回的了,卻還來提這些……何如你當時隻一意要下凡告結束去,哎……
此話一出,黛玉不知從何提及,倒是有些怔住了。尋木停杯笑向她道:“隻怕你現下是不大懂迷穀的意義……如許罷,我來問你,你方纔覺著不對,但是感覺那石頭不該在靈河岸邊?”
黛玉卻奇道:“她要那石三生的原身,自與他說去就是,做甚麼弄出這些妖娥子來?”
黛玉這纔想起,不但在坐的都是些“木頭”,那石三生更是一塊“石頭”,確也自有一腔癡心,隻是他不時不忘本身立品之本,倒也叫人不免有些感慨。
“神瑛酒保,哼,石三生那些名頭裡,哪一個不比這個好聽,真真對此名念念不忘的,應是那警幻罷。”荀草在旁不屑地撇嘴。
黛玉看著這一室全為她著想的朋友,現在她這個“天子”雖有些找不著感受,可這群“寺人”朋友卻都是至心為她擔憂的呢,可彆都氣壞了,咳咳,她還是彆火上澆油了。這般想來,她反倒是按耐下脾氣安慰起世人來:“這會子姐姐們既已經將我接過來了,卻也冇甚麼喪失,倒也彆氣著了身子。……且這麼一次機遇,雖極貴重,但真論起來,到底所知所識有限,那警幻縱是接了寶玉,嗯,石三生上來,也一定能助多大的勢。mm我若大的虧都吃了,倒也不在乎這個小的了。”
未知來者何人,且聽下回分化。
祝餘放了酒樽笑道:“隻怕她是說過的,但我知石三生定是不肯的。有回他與我喝酒時歎過,他本是為補天而生,現在雖未用著他,他卻也怕哪日媧皇要用他時尋他不著,是以他是斷不會使原身離了這青埂峰的。……那一僧一道卻也不知是那裡來的,倒也有些手腕,竟能將他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