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承諾過賀老夫人本日要陪著她一同用晚餐，現下天還早，蘇妍也隻得從善如流，跟著賀亭去湖畔賞花。

“我……”蘇妍咬唇。

“娘子。”

兩人在荷塘深處逗留好久，直到丫環來尋方纔返回。

聞言仲康眸子一亮，喜不自禁，“聽到了聽到了！”他猛地上前雙臂撐在蘇妍身子兩側將她歸入他的身軀下，複又問道：“那娘子今後會丟下我嗎？”

劉嬸子坐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傾身在她耳邊道：“那天嬸子就感覺奇特，如何小小一個胃口不好還非得跑的大老遠來找你，本來是有彆的心機！”

身穿大紅纏枝牡丹褙子的媒婆笑容可掬，滾滾不斷的向蘇妍擺設嫁入賀家的好處，“女人，賀家那但是我們陽樂縣的首富！賀少爺又是獨苗，賀家遲早都是他的，這你嫁給他那但是有享不儘的繁華繁華！再者說了，賀少爺那是誰？那但是院試第三！秀才老爺！樣貌才調那但是樣樣都冇得挑！打著燈籠都不找不到的好男人！”

“如何！還不讓人說了！”賀老夫人嗔他一眼，“你和你阿耶整日都不在家，我老太婆好輕易碰到個知心的人兒，還不準我多說兩句了？”

劉嬸子去跟媒婆說蘇妍的答覆，蘇妍坐在炕上聽著媒婆不甘心的叫喚和劉嬸子好言好語的聲音，內心竟是出奇的安好。

劉嬸子氣急，“這都甚麼時候了你還心不在焉！我是問你，你到底如何想的！”

***

“娘子。”

隻是蘇妍冇想到賀亭所謂的家中有事竟是這個！

那男人發明瞭他，眸色深深看了他好久方纔回身朝屋裡喊道：“娘子，門外有人。”

怔怔呆坐了一會兒，賀亭驀地起家，在賀老夫人駭怪的目光中疾步走出偏廳。

蘇妍抿唇一笑未曾多言。

木舟驀地側傾，搖擺不已，蘇妍大驚失容，雙手緊扣舟舷恐怕本身落入水中。

蘇妍一愣，走？走去哪兒？

“那你……”看著蘇妍果斷的目光，劉嬸子心知壓服不了她，隻得做罷，“唉！隻但願你今後不要悔怨。”

院裡一時沉寂下來，蟬聲愈發顯得聒噪。

“娘子，你如果走，能不能彆把我丟下……”仲康持續道。

蘇妍隻當賀老夫人那般說是客氣之詞，哪能當真勞煩賀亭，熟料賀亭聞言道：“祖母讓我親身送蘇女人，我若陽奉陰違，她白叟家曉得後定會見怪於我。”

是個年青男人，賀亭想，或許是鄰裡鄉親。

賀老夫人聞言一手扶額放鬆身子靠在身後的妝花迎枕上，聲音略微放輕做出一副極其怠倦的模樣，道：“我累了，亭兒你帶蘇女人去賞賞蓮花，莫要怠慢了人家。”

正說著，賀亭挑開竹簾走了出去，臉上掛著暖如旭陽的笑意，“祖母，你又在跟蘇女人說孫兒小時候的糗事！”

木舟在水中劃開兩道水痕，波紋層層泛開，賀亭站在船頭行動熟稔的撐舟，蘇妍坐在船尾細心的遴選蓮蓬，冇一會兒腳邊便堆了很多蓮蓬。

賀府中有一處半畝見方的荷塘，此中植滿蓮花，現在花開恰好，荷葉田田荷花亭亭，美不堪收。

為甚麼會承諾他？為甚麼會不想和他分開？為甚麼……翻著那本冊子的時候她腦海裡會不由自主的拿那些人跟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