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虎峰村的村民們來講姚家的事便是如此,不過供人們茶餘飯後田間地頭得空之時唏噓幾聲罷了,很快便會被新的話題代替,比方東頭王家妯娌倆為了幾鬥米打起來了,比方西邊劉家大兒子從外埠返來賺了大錢,又比方村裡的泥瓦匠郭山去給縣城裡的大老爺蓋屋子去了,等等諸如此類。
仲康啞然,他雖識得百草曉得藥性,可這要配方治病的事卻不是等閒便可學會的。
“那藥呢?”仲康吃緊道:“藥在那裡?”
“娘子?”
劉嬸子瞪她一眼,扭頭看向蘇妍,“不是說明天受涼了嗎?明天也冇見你加件衣裳,一場秋雨一場寒,要把穩身子!”
自那日被逼著為仲康紓解後,蘇妍與仲康稍稍有個肢體打仗抑或眼神交彙,便會羞怯不已,現下被他攬入懷裡,更是郝然,俏臉嫣紅倒是為她發白的臉添了幾分色彩。
仲康心對勁足的端起空了的藥碗出了房門,蘇妍倒是睡意儘消,展轉反側遲遲不能入眠。
蘇妍舔了舔下唇,一咬牙內心暗道豁出去了,大不了被訓一頓,“嬸子,我想跟你說不消給我找人家了。”
思及接下來要說的,蘇妍內心一陣嚴峻,考慮著開口,“嬸子,我想跟你說,呃,阿誰……”
平日裡瑩潤粉白的臉頰帶上病容,慘白蕉萃仍不掩其娟秀色彩,竇憲將藥碗擱置在一旁的桌上,矮身喚她,“娘子?娘子?醒醒,喝完藥再睡。”
蘇妍渾身痠痛有力,涓滴不想睜眼,半闔著眸子被仲康抱扶著靠在他懷裡一點一點將碗裡的藥喝完。
夏花刹時精力一振,一骨碌從蘇妍腿上爬起,抱著劉嬸子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諂笑道:“就曉得阿孃對我最好了!”
如果旁人說這話定會教人感覺她粗鄙不堪,可換了夏花卻不是如此,小女人的嗓音猶有些稚嫩,帶著小女人特有的清脆,動聽的緊。
她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個以是然,劉嬸子夙來是本性子急的,孔殷道:“啥這個阿誰的!利利索索大風雅方的,說!”
窗外雨聲淅瀝,涼意自棱窗襲來,蘇妍緊了緊被角仍感覺冷。
蘇妍咬唇,好半響不說話。
仲康忙不迭點頭,道:“聽清楚了,娘子,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抓藥!”
誰知冇過晌午,蘇妍便感覺身子沉重頭昏昏沉沉,滿身痠疼,不管喝多少熱水仍感覺口乾舌燥,她撐著身材的不適做好晌午餐,剛一回身便覺麵前發黑腿腳一軟便往地上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