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下雪,路不好走,明日再去……”
手劄擋住殷茹臉龐,淚水刹時濕透紙張,筆跡化作一團團黑墨,“我如何好再去打攪他?”
“是,是,嶽父說得是。”
簇簇的雪花飄落,北風乍起,不知是不是都城滿盈嚴峻的氛圍,比來的天兒說穩定就變,時不時飄雪,或是突然掛起大風,又或是暖陽高掛,著涼的人不計其數,大夫們忙得腳軟,藥鋪買賣極是火爆。
女子笑彎了眼睛,誰能想到蕭陽再嶽父麵前是這個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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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覺得燕王在莊子上細細的咀嚼勝利滋味,同燕王妃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
顧明暖怔了怔,不會是娘娘也到了吧,“我曉得了,前麵有動靜再來奉告我。”
媽媽一個勁安慰已經動心的主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眼下您和侯爺是虎落平陽,將來您必然會東山複興的,到時候酬謝他本日施加援手之恩不遲。”
望動手中捧著的蜜餞盒子,蕭陽麵上難掩絕望,拖鞋爬到炕上,緊貼著顧明暖躺下,“也冇甚麼事可忙。”
顧明暖緩緩閉上眸子,“彆吵我睡覺。”嘴角微微彎起,靠近他懷中。
一覺睡到傍晚,顧明暖閉著眼睛向身後摸了摸,是空的?蕭陽何時分開的?
即便殷茹不動聲色打壓焱哥兒媳婦,對蕭焱不冷不熱的,偶爾也能從蕭焱眼中看到冷傲之色。
客堂上,顧衍大咧咧坐在仆人的位置上,一旁坐著的女子麵紗遮臉,隻暴露一雙安靜的水眸,非常感興趣的望著乖順站在顧衍麵前聽訓的蕭陽。
蕭陽誠心的認錯,端著茶盞奉給嶽父大人,奉迎的笑道:“我必然好好經驗小暖,她今後不敢再隻開您,下次……包管帶著您一起。”
“傳聞親家老爺還帶來一個看不清長相的女子。”
蕭陽膏藥似的黏在顧明暖身上,不管她如何躲閃推搡就是冇法拋棄。
除了不解風情的四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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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後,媽媽親身打水為殷茹淨麵,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婢女們對殷茹也不大用心了,很多活計兒都得她親身做。
蕭陽非常慚愧便看著她喝藥,上輩子藥吃很多了,顧明暖不至於矯情的吃個藥都吃力,直接從蕭陽手中端過湯藥,一抬頭喝了個潔淨,不大苦,連蜜餞都用不上,喝完湯藥,重新倒在床榻上,利落裹緊被子,“你不必擔憂我,有事就去忙。”
“是我考慮不周,您彆活力,再也冇有下次了。”
診過脈後,大夫說王妃著涼了,燕王的麵色立即陰沉下來,看向炕上熟睡的王妃纔有些許的暖意,亦有一絲的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