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則替她掛好床帳,踏出門口時又轉頭看了一眼那隻小木瓶,似一道驚雷滾過,她俄然想起這隻小木瓶的來源,驚奇的幾乎驚撥出聲,那竟是……竟是攝政王的手筆?
許妙嬋這才放下茶盞,悄悄一笑,道:“老夫人客氣了,本就不是甚麼大事,那裡用得著這般呢?五女人許是不大喜好我,也不是五女人的錯。”
陰沉了一天,到了傍晚終究落起雪來。
許妙嬋理了理耳畔落下的青絲,淺笑道:“聽聞大恩寺的琉璃燈塔極美,我一向住在甘肅,無緣得見,淵哥哥有冇有空?可否帶我去瞧一瞧,我也好給老夫人添些燈油。”
屋子裡冇有地火龍,火盆將近熄了,有些冷,她正要回床上去,目光落到南窗,俄然發明視窗不知甚麼時候多了一個小小的木製花瓶,花瓶裡插著一捧白梅,繁繁簇簇,仿似神女峰頂忘年的冰雪。
便笑道:“五丫頭性子直,心腸倒是好的。”也不再提及此事了。
許妙嬋淺笑著抿了口茶。
蕭老夫人拉著紀柔道:“你一會兒也去求一求送子觀音,老邁隻要承哥兒一個嫡子,也該再添幾個孩子了。”
重淵坐在一株百年的梨木下,手中拿著刻刀,細心的雕著甚麼,他之前並冇有學過雕鏤,因而雕壞了很多個。開端時,夷則乃至看不出他手中雕鏤的是甚麼,也不知是雕到了第多少個的時候,才終究有一個無缺的,他托在手中打諒,夷則看清了,那是一個小小的木瓶,冇有任何斑紋潤色,隻模糊在瓶頸處刻個兩枚小字,她看不逼真,也不敢細細察看。
隔得太遠,蕭央看不出他是誰,亦冇法辨出他的神采,不知為何,蕭央內心忽地一緊,靈魂深處彷彿有個東西不安的動了動,但也隻是一瞬,又再次歸於沉寂。
紀柔臉頓時就紅了,她還冇和蕭玠圓房,這孩子從那裡來?卻也聲如蚊蚋的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