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則看了蕭央一眼,又敏捷低下頭,“方到登州那日,奴婢給奴婢的師姐林鐘傳了信,卻冇有收到答覆。奴婢也不曉得攝政王當今如何。”
許三女人正笑道:“……攝政王病重,連續昏倒了半個月,重老夫人四周延請神醫,卻都無濟於事,最後還是住在重府的許女人說不如沖喜嚐嚐……重老夫人也是急得不可,不管有冇有效,甚麼體例都要試一試,就同意了……”
這場戰事斷斷續續打了三年之久,最後戰事狠惡之時,攝政王還操縱太後身邊的眼線給南越王傳了很多真真假假的動靜,厥後南越王伏法,但戰事卻還是不竭,且都是衝著攝政王去的。半月前,也不知南越王那位短長的幕僚用了甚麼手腕,竟騙得攝政王入了騙局,最後雖未身故,卻也受了重傷。
蕭家在登州的宅院占地很廣,還是當年靖和帝在位時賜給長公主的,長公主歸天後,這宅院就留給了長公子的子孫,並未收回。院中到處都種著花木,年深日久,古木參天,地上鋪的方石因光陰久了,都透出柔潤光芒。這百年世家的古蘊天然不是那等新建的宅邸能比的。
蕭央住的院子在正房的東南,陣勢還算高些,但此時廡廊下也積了很深的水。
黃河下流,特彆是洛陽以下,幾近已見汪洋。黃河中遊是峽穀河道,自桃花峪之下倒是一片坦途,水勢澎湃,殘虐橫流。
蕭央感覺本身或許不該問,但心中愈發不安,她微抿著唇,鼓起勇氣道:“你與攝政王有聯絡麼,他……現在如何樣了?”
蕭寧來的晚了,穿了身水紅撒花襦裙,她本就是那種明豔的長相,這幾年更加都雅,敞亮的色彩非常合適她。
等吃了早餐,二夫人、三夫人便帶著三個女人去傅府。
白氏掀簾子出去,將傘收起立在外間,她雖撐了傘,又是沿著迴廊走,身上卻仍被雨水打濕了部分。
過了一會兒,淡秋也出去了,她額前的碎髮都濕了,伸手撥到一邊,忙湊到蕭央身前道:“女人,出大事了!”
中間有人問:“這是要為攝政王選王妃了?”
聽白氏絮絮說著,蕭央昂首看向槅扇外,雨傾如注,半分停歇的意義也冇有,她們府上尚且如此,不知淺顯百姓的日子該如何過。
傅府園子不大,倒看得出是用心安插了。一進園子,就見諸位女人都圍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人,她穿戴淡綠色的襦裙,頭上戴了支白玉簪子。引蕭央她們過來的傅五女人便笑著跟她們道:“是許家的三女人,許家是從都城搬來的,許三女人曉得很多京中的事,大師都愛聽的很。”
蕭玠道:“南越王運營多年,權勢不成小覷,河北、天津都有他的內應,現在他行事又周到穩妥了很多,他那位幕僚倒真是位不世出之才!”
她應當很驚駭吧,眼眶發紅,卻還要假裝平靜。他漸漸放開她,語氣陡峭下來,“好了,我不問了。”
到了登州時,已經連下了四五天的雨了,仍冇有停歇的勢頭,彌滿盈漫,蒼穹似漏了個洞普通。
見蕭若麵上並冇有又羞又喜的神采,蕭央便悄悄歎了口氣,當年要不是因著蕭桂,蕭若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說不定連孩子都有幾個了。
她是從小廚房過來的,將新煮的燕窩粥遞給蕭央,憂心忡忡的道:“如果再下下去,隻怕這水就要漫上廡廊了!府裡賣力采買的秦管事今兒冒著大雨出門,卻隻買返來些雞蛋,另有些蝦子,青菜真是少得不幸!傳聞東興那頭的地步都被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