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短短幾字,卻讓雙希放心了很多,但她也未曾伸謝。一則因其就是首惡之一,二則倒是她從辣子眼裡看出的那情絲。
這裡隻是個小鎮,來往之人若非鎮上本家,也就過客罷了,若要藏身並不算難事。柳杏之名也不算特彆,因此未曾改名。
江湖行走十數載,隻為一人退江湖,但或許現在也不止一人了。她有家人。
若論堂堂正正,她柳杏之名又如何不好?原是本身心魔想太多罷了,隻要有重新開端的決計和勇氣,其他的也就一併來了。
“不必理她。”雙希未再多看辣子一眼,隻是果斷地諦視著周子安,“我會陪著你,一向都在。”
“唔?”花兒偏著小腦袋,又不時昂首望望天,“我感覺啊,姨的名字和我家最配了,不消改!陶花和柳杏一看就是一家人!”
“嗬,事光臨頭還想滿身而退?”調侃之語適時響起,辣子冷哼了一聲,“我倒但願你們在床笫之間另有這般銷魂的唱誦。”
冰冷如尖刀再次刺痛了她額間的傷口,雖內心似仍不肯醒來,但激烈的疼痛和冰冷還是讓周子安緩緩醒了過來。
前塵往昔的光陰裡,她們各有勝負,本是旗鼓相稱的敵手,因打不過也就旁生了些相惜之情,後又是時候的伴隨和垂垂的瞭解……
小童歪著頭,天然地晃起相牽的雙手,似是思慮了一番,而後重重點頭道:“花兒跟姨走,去哪兒都成。”
桃兒、杏兒、花兒、柳兒,自是一片朝氣盎然,這般陽光之感公然最適她家!因此也就不消改了。
“暮暮……”
一向以來相安無事,直到現在之禍,反讓她因之得福,她不再眷戀江湖,隻想安穩與家人度日,這就是她全然所求。
“放心,統統都會好起來的。”雙希緩緩開口,雖也知此語不過是自我安撫,但她亦不想周子安為此失了但願。
柳杏牽著小童往家走去,內心感慨萬千,這一次的危急,當真是危,也是機了。她或許真能藉此重生吧?
她揚起嘴角,掛上一抹寒涼的笑意,“我等著,必然會很好聽。”
女人聞談笑得和順,伸手撫了小童的頭,“花兒和爹爹一樣討人喜好,姨最愛你們了。”
“但是……姨不是一向被通緝麼?”小童扁著嘴,“爹爹生前叮囑過,若官府發明,就讓阿瀾帶你走的啊!”
“好,我們一起。”周子放內心亦安寧很多,但現在她對秦暮暮的感受又變得有幾分龐大,“暮暮,是我對不住你。”
那雙希又有這般勇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