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兒,你叔父是一個樸重之人,他直言敢諫連皇上都不怕,也正因為一份彈駭言菘的奏章而獲咎了他,以是言菘便想方設法的抓他把柄企圖讒諂,父親的事情,你千萬彆把你叔父拉出來,曉得麼?”
獄卒對著牢中的人喚了一聲,便很有些不耐煩的翻開了門,嘴裡還唸叨著:“這一天不知翻開多少次了?”
“父親,父親,我是璿兒……”
“父親也不過是他用來殺雞儆猴的一招棋罷了,他真正想對於的人實在是你叔父,璿兒,你還記得你叔父麼?”
當然叔父厥後也走上了科舉之路,雖不算是一起順利,卻也在景熙八年的時候以二甲進士之身入了翰林院,景熙十一年時調到南京任太常寺卿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後又三任三邊總製,多次政績評優,終究在十五年時入了內閣。
韓淩心中頓時一酸,卻故作思忖了一會兒,反問道:“是那句:吾嘗將百萬軍,安知獄吏之崇高乎?”
那人雙手縛著沉重的繚銬,混亂的髮絲遮了半張臉,囚服上已是血跡斑斑肮臟不堪,看得出年紀已很大,是以顯得非常的滄桑,但是他聳峙穩坐的姿勢卻並不給人狼狽不幸的感受,反而渾身披髮著一種令人寂然起敬的威儀。
現在,楊奕清與言菘同為內閣首輔,更是頗受天子寵任的天子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