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姐姐臨死前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他的心中便是遽然一痛,眸色中也僅僅流溢位一絲不易發覺的淒傷黯然。
言藩用心引出嵇叔夜之事蹟,其弦外之音已是不言而喻!
徐舒玄輕柔一笑:“還不錯,樂者,和也,隻要弦調子和,便是上乘之音。”
徐舒玄停頓了一下,辦理都城平常冶安是五城兵馬司的事情,而五城兵馬司附屬於兵部,言藩這麼說,莫非是皇上連兵部的部分權柄也交到了他的手中?
徐舒玄笑著答覆:“舒玄那裡有叔夜般的文采?”
竹林七賢當中的山濤非常讚美嵇叔夜之才,言之寧肯本身讓出位置也要讓叔夜在朝為官,儘展才調,可誰知叔夜並未承情,反而寫出了一篇長長的《與山巨源斷交書》,其說話刻薄鋒利,文采沛然,以“烏鴉與腐鼠為美食,鳳凰卻不屑一顧”來諷刺司馬氏朝庭,其俊烈時令不成謂不狂傲牛逼!
不過,楊奕清為甚麼會想到要給楊繼盛昭雪?還是言藩弦外有音,用心以此話來誤導他?
頓了一下,他喝了口茶,潤了潤嗓音道:“我傳聞楊奕清,也就是我父親的死仇家現在已集結了一群所謂的廉潔清官欲上疏為一樁冤案申冤。”說到這裡時,他特地觀注了一下徐舒玄的神情,但見他麵色仍然無波,又笑著接道,“他們所說的這樁冤案亦是我覈定的,早已疇昔三年,乃是楊繼盛的案件,倘若他們真的翻結案,於我言藩必定倒黴,舒玄感覺東樓應如何應對此事?”
“那東樓將這位美人送於舒玄如何?”言藩笑道,“你放心,既然是送禮,我必會送完整的!這名卓姬雖為我府中姬妾調教長大,但並非賤奴出身,她本來是一官宦人家的蜜斯,隻因其父親開罪而被抄家,發賣到了我府中為奴,此姬剛滿十五,合法妙齡!你可支出房中,作通房或侍婢皆可!”
此時,言藩先前教唆出去的那名小廝已排闥返回,他身後還帶來了一名美姬,那名美姬抱著一架焦葉琴款款行至言藩的麵前,欠身見禮,以極其柔媚的聲音低喚了一聲:“言公子。”
徐舒玄心中微舒一口氣,但臉上笑容倒是淡然無痕,他答:“東樓何必應對,他們這是在自尋死路!”
“六年前,我以萬金求英才,本想將南楚收為我府中門客,冇想到竟遭到他決然回絕,厥後我才知,他投奔了你,做了你的保護。”
徐舒玄冇有細心去看那美姬,他並不曉得言藩此舉是為何意?以是他也保持了沉默,冇有再說話。
以是徐舒玄也很安然的直麵言藩的諦視,他再次微微一笑,亦反問:“不過是一起江湖仇殺的案件,東樓為何如此看重?”
“東樓是想說,那七名軍人為南楚所殺,而這樁命案是我主使的?”徐舒玄看著言藩,淺笑著問。
言藩向來都很自傲本身有如許的本領,世上之人無一能夠棍騙到他!
楊繼盛的案子到底是如何結的,就是天下人不知,但他卻瞭然於心。當年楊繼盛彈駭言菘不成反遭讒諂入獄,天下百姓亦為之鳴冤,皇上本意並冇有想殺他,倒是言菘將其案情奏摺悄悄混進了一批告急措置的奏摺當中,皇上日夜批覆奏摺成百上千,冇有細心批閱便勾上了決定楊繼盛極刑的一筆。
這時,門外的打鬥聲已然停歇,又一名小廝排闥出去,跑到言藩的耳邊再次私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