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固現在去看,與這少女打交道,真有那麼吃力嗎?
汪固點點頭,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眼少女清澈敞亮的眼神,哎,非論是外界還是他們的寶貝世子爺,對這少女的評價,都是心機重,城府深,不帶上一百個心眼,不要等閒和她說話。而若要和她做買賣,那得滿身高低都掛滿心眼。
夏昭衣淡笑:“不過才十年,對柔嶺府而言,不過滄海一粟,九年一毛。”
“采礦?”
夏昭衣手指悄悄敲著,節拍規律,她烏黑敞亮的目光變得如有所思。
夏昭衣道:“汪智囊歸去後給鄭北寫信吧,固然這信一去一回,我一定還在衡香,但後續你可同王總管事協商。不過我有言在先,這赤鐵礦和錫礦彆處也有,我不是非要柔嶺府。以及我們開采時,你們可派人過來,我們的開采伎倆和器具,你們儘可照搬學走。”
“鄭北十二府中最西南的柔嶺府,我要開采權,十年。”
她的眉眼並不倦怠,語氣也無不耐,但在場的人都發感覺出,她很累。
但每年三萬鎧甲,算一萬。十萬戰槍,算三萬。甲騎具裝,白給。
汪固抬手摸著下巴上的鬍子,避開他們的視野。
不對,說瘠薄,鄭北不必然真的瘠薄。
“那阿梨女人為何不要白花花的銀兩,而是……”
輪到汪固沉默了。
夏昭衣道:“鄭北要打造一支同李氏鐵騎和攻襲營一樣的重甲馬隊?”
汪固道:“阿梨女人連日馳驅,剛至衡香又忙於沉繁事件,那,汪某便直說了。”
汪固抬手摸鬍子:“柔嶺府並未聽聞有玉脈,這開采,能采甚麼?”
並且柔嶺府占地,是十二府中僅此於輕江府的地盤。
不過,鄭北地點的那片地盤,的確要甚麼冇甚麼,他們的絕大多數糧食都要南下調劑。
夏昭衣看著汪固的眼睛:“三萬鎧甲,我收一萬的錢。十萬戰槍,我收三萬的錢。甲騎具裝,不收你們的錢,我且再加一件馬身甲,但有個前提。”
哪怕將一支袖箭代價砍下幾文,對於成千上萬的貨來講,那都是一筆钜款。
從南至北,從西到東,有關她的傳聞,隨便哪一件歸在彆人名下,都能在史冊上記上一筆。
“這……好采嗎?十年的話,能采多少?”
陶因鶴也瞪了疇昔。
“不不,那套玄甲雖牢不成摧,卻實在沉重,不但傷馬,兵士也累。我們隻要護馬頭的麵簾、護馬胸的當胸便可,庇護軀乾和馬臀的那幾個部分,便省了。”
汪固大為心動,但如許的“買賣”一定是他能心動得起的。
夏昭衣設想了一下,沉默了。
誰受得瞭如許大的引誘?!
“甚麼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