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為王敗者為宼，魚兒搶食強者勝，此不過是夜十一在奉告她，她父親與楊將軍這一場爭權，形同兩條魚兒爭食，她父親雖擁權在先，如那遊得快的魚兒，然勝負，先機雖首要，氣力方是取勝之要，有先機無氣力，終得敗於強者之手。

“琴風，你速到靜國公府一趟！”

“此、此乃皇上之意？”

庶吉人進翰林院三年，期間經翰林院能者為教習，授以各種知識，三年後散館考覈，成績優良者留館，授編修或檢驗等官職，餘者則派往六部主事、禦史，或到各處所任官。

一甲進士落第直接授以官職，入翰林院為修撰或編修，二甲三甲進士出身同進士出身，或為庶吉人或為觀政進士。

六月授官，馬文池一甲狀元，授官從六品翰林修撰，馮大一甲榜眼，授官正七品翰林編修，莫九一甲探花，同授官正七品翰林編修，習二少二甲傳臚，入翰林院為庶吉人，二甲三甲中亦選了既年青且才調出眾者同為翰林院庶吉人，除三甲中如會試考得不快意，想下屆會試再考考進一二甲，而未曾參與殿試的進士外，未入翰林為修撰、編修、庶吉人者，皆被派入六部九卿等衙門中為觀政進士。

董秀之點頭：“我問過家父，然家父未曾明告。”

觀董秀之如此反應，欣喜之情儘無，驚嚇倒是滿滿，夜十一已然不必董秀之答覆，便知了答案，故將楊將軍一事兒簡樸瞭然地說了說。

夜十一往前一指：“董女傅，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莫誤了上課的時候。”

他已是翰林編修，已是正端莊經的朝廷命官，雖僅正七品，然自有非翰林不入內閣的說法，他出息似錦，宦途光亮，才學滿腹，更有興馮氏一族夙來不振官途之壯誌，即使到頭來未能入內閣，成績亦不會低，又思及夜十一先時問她可願與他成績連理，再想到夜十一厥後實告她楊將軍欲取她父親而代之的威脅，她思路是越思越亂，越想越感覺決擇艱钜。

那楊將軍既敢生代替她父親之心，必定是蓄謀已久，亦有必然的勝算與充足的氣力，擊敗她父親的能夠……

“女傅，十一想問一句，女傅……可願入宮為妃？”

倘董秀之此時還聽不出夜十一話中意有所指，她便愧為武官之首的董大將軍之女，歎道：

“董女傅可知董大將軍為何會生出招我馮大表哥為董家贅婿的心機？”

觀政進士入六部九卿等衙門學習觀政，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極少有長至一年者，結束後或留任都城或外放處所，留任都城者，多為觀政期間地點衙門當場任用，外放處所者，如授官為知縣、知州或府一級推官，皆有之。

楊芸釵聞言鬆了鬆，還好些，尚站得穩，董秀之倒是一鬆，腿兒也跟著軟得站不住，琴風從速上前扶住，甚是擔憂地瞧著自家大蜜斯，阿蒼芝晚琴風候得遠，夜十一話又說得低個八度，她們三人並未聽到夜十一那假定的言語。

董秀之未答，待反應過來夜十一話中之意，麵上赤色儘失，往前的法度僵住，雙耳微鳴，聲音按捺不住輕抖：

“你們是內書院女公子，尊稱我一聲女傅，既是師生，便冇甚麼不成明說的。”

夜十一要她當一當區三爺，不過是形同謝寧兩家所謀那般，全為東宮之爭，她好不輕易誤打誤撞禁止了父親與謝寧同謀，現在自也不會當阿誰中間人，將董家與夜家連成一線，可夜十一的話終歸令她不安，她總感覺夜十一另有話未儘然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