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懷的指尖緩緩摩挲過玉佩上的紋絡,輕歎一道無聲的苦笑。
這不能算作小女民氣甘甘心送的。
見小女人撅著的嘴都快能吊油壺了,慕容懷唇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抬手摘下她髮髻間的幾朵淺黃。
說不讓喝了就不喝了,說讓吃菜就吃菜,說讓扒拉飯就扒拉飯。
深吸一口氣,慕容懷閉上雙眼,任由本身被撕扯的難捱折磨。
鴉青色的整玉,右下略染著一絲羽白。
寵溺又密切的一個稱呼喊出,帶著些江清月還未開竅便不懂的意味,慕容懷端起酒杯眼睜睜看著她,與她同時飲下。
慕容懷又說了些喝酒不準過量或不分場合的警告,但今後叮嚀了兩三句便停了下來。
咕咚,又一口下去。
悄悄甩開首上的桂花,掌中玉佩謹慎支出懷中後,慕容懷從一旁的竹筐抓起更多的一大把朝著小女人頭頂扔了歸去。
三杯就倒?
“願阿月風景勝舊,四時快意,安康無恙,接潑天富‘桂’。”
喝醉的小女人還挺乖。
昔日來慕容懷管得嚴,她最多隻能少量喝些不太醉人的果酒。
一大桌子廚房提早做好的飯菜用傘紗罩著,有幾道盤下還燃著小碳。
清脆動聽的笑聲在耳邊炸開,慕容懷展開眼,刹時被一團桂花兜頭澆下。
“行了,嚐嚐吧,小饞貓。”
還不是因為私心作怪。
玉佩的刀法稚嫩,卻格外用心。
“哥哥冇給你籌辦甚麼中秋禮,不過本年的中秋過後,便準予你喝酒了。”
慕容懷抖抖衣袖,身上的桂花悉數掉落。
“可玩高興了?”
江清月當即點頭,目光飄向院內石桌上豐厚的飯菜。
“額,但是又好香啊。”
江清月已經聽不進慕容懷還在說些甚麼了。
可冇有倘使。
“誒?獵奇特啊,如何感受喝起來油乎乎的,另有魚肉香味呀?”
“不玩了不玩了,容懷哥哥你也太狠了,直接一整筐舉到我腦袋頂上往下倒!”
他胡塗啊。
然後就富麗麗地倒進了早有預謀的或人懷中。
小饞貓的酒量,他也必須是獨一一個內心有底的。
可若冇有先前那句提及,若冇有那句買賣,若冇有那日心中的算計,這枚玉佩纔是阿月至心送的禮品。
歸正除了最開端的三杯,江清月拿著蕭灑的架式往嘴裡灌的,就已經都不是酒了。
這等陳大哥釀的酒勁太大,慕容懷曾嚴令製止,半滴都不可。
還不是因為小女人當真長大了。
院裡桂花裝了滿滿十大筐,都是用來淋桂祈福的。
慕容懷看著敬愛到將近冒泡的小女人,嘴角笑意更加現顯。
因為說再多也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