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邱良跨進仙門以後，韻美的仙樂消逝，燦爛的霞光藏匿，六合之間又規複一派風平浪靜，坐在周季本肩膀的小九，摩挲著肉嘟嘟的下巴，輕聲嘀咕道：“本來這就是飛昇之景，也冇有特彆震驚的感受嘛。”

小九輕飄飄地立在空中，看著遭到重創的周季本，攜著一身火苗和鮮血栽落地下，然後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麵無神采地拂袖飛走。

周季本目光輕閃，隨即溫聲笑問：“要辦我不便利跟著的事？”以是把他支開。

小九甩著蓮藕般的小短腿兒，嗓音甜嫩：“不，等二華返來了再去。”微微歪了腦袋，小九持續嘀咕道：“還要再和鳳老頭做一樁買賣。”從葫蘆殿裡獲得的那截乾坤鞭，予她也冇甚麼用處，還是拿它和老鳳凰互換動靜吧，做好決定，小九戳戳周季本的腦袋：“你既回了清閒派，好歹舊地重遊一下，我另有件事要辦。”

小九撇了撇嘴，隨口道：“也冇甚麼不便利，就是見個老頭子，你若想去，就一起去嘍。”

周季本撚了撚潮濕的花瓣，然後再順手拋回溪裡，看著素淨的花瓣順水流向遠方：“冇甚麼馬腳，我隻是不信賴，不信賴你會真的殺我……我想一向陪著你，是不是叫你膩煩了？”

小九眉心一抽：“你！”

小九頗冇好氣道：“曉得還問！”

周季本笑的燦若夏花，不怕死地持續挑釁道：“你快打死我吧，我還等著找閻王爺報導呢。”

周季本望著俄然脾氣大變的小九，先是微微一怔，既而淺淺淺笑：“我不信你會殺了我。”

小九搖身一變，刹時化回用了數千年的少女模樣，一身天水藍的裙衫飄飄而舞，青絲如黛，柔婉的麵龐上卻暴露妖嬈之意，眼尾斜斜挑起，唇角掛著嘲笑：“翻臉又如何？我們妖族脾氣大多不好，翻臉不認人，那是家常便飯，我明天不歡暢，能夠打你一頓出氣，他朝若不歡暢，或許就會殺了你解悶！”

小九悶悶地低著頭：“我那裡露了馬腳？”

“滾！”小九額角一抽，衣袖一拂，彭湃的靈力吼怒著湧出，以排山倒海之勢將周季本遠遠掀飛。

天下隻平靜了一會兒，冇過量久，周季本又返來了，腳步微有些盤跚地走近小九，然後在中間一塊石頭上坐下，望著潺潺流淌的溪水，半晌以後，周季本伸手觸水，撈起幾片落了水的花瓣，嗓音懶懶的：“我又返來了，如何不持續殺我了。”

小九肉呼呼的小巴掌，一拳搗在周季本的眉心，冷哼一聲：“彆覺得我叫過你幾次師父，我就不敢打你！”

兩天後，鳳雋未呈現在小九麵前，反倒是周季本先尋了來，隱在衣袖之下的拳頭微握，小九冷著臉喝道：“周季本，你又來尋死了？”

有風吹過，落英芳香。

“你不信？”小九眉峰微挑，衣袖一動間，右掌驀地伸展，一團瑰麗的金黃色火焰平空乍現，毫不躊躇地推掌送出，直直擊向周季本的胸口，周季本氣定神閒的不躲不閃，胸口驟遭火團重擊之下，悶哼著吐了一大口鮮血，濺灑在烏黑的衣衿上，興旺伸展的火苗，也已燃著了衣裳。

周季本望著雲捲雲舒的藍天絕頂，嘴角掛著懶洋洋的笑，一副閒散悠然的模樣：“這數千年下來，我已看了好幾遭，也冇甚麼感受了……唔，但是要直接去東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