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心直口快，如許的人常常到了關頭時反而嘴拙，聽程雅這麼一問，頓時不曉得說甚麼了，眼睛不自發去瞄甩出去的鞋子。

“太子妃——”身後的一名宮婢忍不住喊道。

“快扶太子妃坐到椅子上。”老夫人指著離床榻稍遠的一把雕花靠背玫瑰椅道。

“大姐姐。”程微不由握緊了程雅的手，“那您嚐嚐我這兒的紅棗奶糕好不好？”

隨後，老夫人神情衝動起來：“雅兒，你，你這是有喜了？”

未幾時就聽很多腳步聲傳來，接著是丫環們見禮的聲音。

她說著心底輕歎一聲，對老夫人說不出是親是怨。祖母對她是頂好的，可對三妹，未免太刻薄了些，讓她坐玫瑰椅，不過是怕被三妹過了病氣。可彆說三妹受的是外傷，就算真有個甚麼，她做長姐的，哪能如此對待遠親的mm。

“太子妃？”程微再也顧不得聽巧容讀書，翻身就要下地。

程微嘴角彎起，暴露久違的笑意：“大姐姐，您放心，我不打緊的，就是前些日子躺久了身上冇勁，過些日子便好了。”

而這時，一名二九韶華的女子已經過宮婢攙扶著走了出去。

“大姐姐，您甚麼時候回宮？”

巧容忙點頭：“曉得。”

程雅神采頓時有些奧妙。

韓氏一樣衝動非常：“真的有了？謝天謝地！雅兒，你如何不早說？”

“那女人想聽些甚麼，《名女傳記》如何？”巧容想起曾在二女人書房看到的滿滿一書廚書冊，摸索地問道。

她原是想三日掉隊宮，以這紅棗奶糕摸索大姐姐是否有身，這才早早交代畫眉試做，冇想到今早糕點才做出來不久，大姐姐竟來了。

她今後躲了躲道：“大姐姐，您分袂我太近了，我今早有些發熱呢。”

程雅牽著程微的手：“三妹想要姐姐甚麼時候回宮，姐姐就甚麼時候回。”

未幾時，巧容捧了一本巴掌大小的書冊來，坐在床邊小杌子上，一字一字讀著：“大梁以南，有小國名南蘭，其國女子高貴不遜於男人，所奇之處在於蠱術，唯女子可用也……”

那聲音…那聲音說的竟然是真的！

麵對這個孫女，老夫人不好多說韓氏甚麼，隻道：“本日都城俄然起了流言，事關微兒，這一早上家裡正為這事焦急呢。”

程雅轉頭：“祖母，您幾位快坐吧，我想和三妹說說話。”

“給太子妃道賀！”屋內響起一片道賀聲。

程微閉著雙目，聽著幾近能倒背如流的故事，內心俄然生了幾分委曲。

程微昨夜睡得晚，纔起來不久，洗漱完勉強用了早餐，正靠在床頭入迷。

太子妃程雅乃韓氏的長女，亦是懷仁伯老夫人孟氏的嫡長孫女，對這個承載了程家四代人但願，一出世就必定嫁入皇家的孫女，老夫人是很心疼的，聞言立即把韓氏忘到了九霄雲外，下了炕連聲道：“快請出去！”

“三妹，你好些了麼？頭疼不疼？”

但是二哥，如何還不返來？

未幾時，一個與程微春秋彷彿的小丫環端了一盤紅棗奶糕出去，小丫環生的清秀可兒，特彆一雙眉毛又黑又長，可貴一見，連程雅都忍不住多看了那雙長眉一眼，笑道：“三妹這小丫頭，我未見過的。”

“女人，太子妃和老夫人她們都過來了。”小丫環聽歌跑出去道。

歡顏忙攔住：“女人，您還是躺著吧，昨夜您出門，又冇睡好，今早頭另有些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