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床頭的程微冷靜聽著韓氏的話，嘴角微翹，暴露一抹諷刺的笑意。

程澈……

程澈把剩下的奶捲端到程微麵前，在一側坐下，叮嚀道：“莫要吃太多了。”

程澈無法地歎口氣，輕聲講了起來：“疇前，有一名叫十四孃的小娘子，生得花容月貌，自幼就與舅家表哥六郎訂了親，二人一同長大，非常要好……厥後六郎參軍冇了動靜，十四娘年事漸長，苦等不到，家中人逼著她嫁給知府大人家的公子，她抵死不從，冇過量久便煩悶而亡。而半年後成了少將軍的六郎班師而歸，得知十四娘病亡後非常悲傷，竟不顧世人反對，解官為未婚妻守孝三年。三年來他在十四娘墳前結廬而居，日日給她念生前最喜好的詩詞，為她舞劍……六郎對未婚妻的密意打動了當朝一名王爺，等三年期滿後，就把愛女許配給了他……直到洞房花濁夜，六郎才欣喜的發明，郡主並不是郡主，而是十四娘藉著她的肉身還陽而來……二人曆經磨難，總算是有戀人終立室屬……”

晏莞生在膏粱斑斕之家，自小嬌生慣養，被寵得不成一世，夙來受不得一分委曲和冤枉。

她一走，程微感覺呼吸都輕巧起來，一開口冇了常日的清脆冷然，儘是甜美：“二哥，端來我嚐嚐。”

她總算想明白，每當阿誰妖孽勾引她時，那模糊的不安和順從從何而來。

程微捏著程澈那方繡著胖蜻蜓的帕子擦擦眼角，扯著哥哥衣袖破涕為笑：“那二哥做給我吃，等下我能夠邊吃邊聽你講《鴛盟記》。”

它想要的向來不是她程微如何超卓奪目，而是終有一日，要當她程微！

程澈盜汗都要下來了，乾笑道：“看得太久，記不大清了。微微，奶捲好不好吃？”

正說著就見換了一身極新藍布棉袍的程澈走了出去，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便道：“澈兒，你來的恰好，正要和你說，等明日一早你去一趟南安王府，代你三妹好生感謝南安王。”

韓氏和程微不約而同伸長了脖子看去，就見淺碧色繪鴛鴦戲水圖案的瓷盤中碼著十來塊奶紅色的點心，點心是由兩側往內捲成兩個小卷，裡餡並不不異，淡淡的奶香味與酸甜味異化，刺激著人的味蕾。

“天然是郡主說出了他們以往在一起時產生的事了。”程澈暗笑幼妹的獵奇心，隨口道。

誰說冇有！

程微一片渾沌的腦海驀地被一道閃電劈中，刹時腐敗起來。

“咳咳。”程澈耳根驀地紅了，冇美意義與幼妹對視，板著臉道，“甚麼《鴛盟記》，二哥不是說過麼，小女人家，不要淨看些亂七八糟的。”

韓氏嗔道：“澈兒，來年你就要插手會試了，莫讓旁的事分了心機。”

韓氏這才端著架子，帶著奶捲走了。

韓氏點點頭，目光落在食盒上：“這是甚麼？”

他追著她要她償命。

程微哭聲一停，昂首：“二哥真的學會了？”

一個時候後，程微總算對付完聞訊前來探視的人，一聲不吭地聽韓氏道：“你昏睡這兩日，你外祖母他們另有你大姐都惦記的很，時不時遣人來問，我方纔已經把你醒來的動靜傳了疇昔。目睹就要過年了，你莫要再胡思亂想，養好身材，到時候帶你去拜年。”

當著韓氏的麵，程微強忍著移開眼，斜睨著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