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老爺氣得站了起來：“錯在那裡？你如果當時不在那邊，又如何會把本身置於險地？如果你冇有遇險，你二哥又如何會放棄測驗去救你？程微，到現在，你還不感覺本身有錯嗎？”

“孫女並冇有不平氣，隻是還在想，到底是那裡錯了？我去送二哥，趕上混亂，二哥為了救我遲誤了測驗，所以是我的錯？那遵循如許的邏輯，孫女在祠堂謄寫經籍，祠堂俄然塌了砸死路過的閒人，因為我在祠堂裡，以是也該由我賣力嗎？”

“並不是說不該送。但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一個女孩子，送人後不當即回府，混在人群中湊甚麼熱烈？我看你就是玩野了心！”說到這裡，程二老爺橫一眼韓氏，淡淡道，“一個女人家，轉眼就要及笄了，還說往外跑就往外跑，的確不成體統！”

青花茶蠱被震飛，落到地上，終究跌得粉身碎骨。

孟老夫人越想越恨，揚聲道：“老二，你如許寬宏，如何能教誨好孩子。隻在屋裡讀書習字如何行，我看如許吧，從明日起，程微就在祠堂抄經籍吧，抄完了，拿過來讓我過目。”

“你竟然說不明白？那我問你，你二哥是如何錯過測驗的？”程二老爺隻覺這個女兒的確無藥可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做父親的又不好吵架女兒，氣怒之餘，忍不住瞪了韓氏一眼。

兩個丫環上前來拉程微，程微鳳眼冷冷橫了她們一眼，兩個丫環一時竟有些不敢脫手。

程彤嚇得掩唇驚呼，程二老爺視野掃過來，忙低頭噤聲，眼角餘光偷偷掃著程微，見她無動於衷的模樣，內心生出又羨又惱的情感。

“做錯了甚麼？你還問我？”程二老爺氣得直拍桌子，茶盞被震的叮噹作響，針落可聞的堂屋裡，如許的聲音分外令人膽怯。

這話一出，程瑤和程彤神采都有些扭曲。

程二老爺深吸一口氣：“很好，我想，你二哥錯過此次春闈，對你也是一個經驗了。不過這還不敷，從明天起，你就呆在飛絮居，讀書習字也好，做女紅也罷，冇有長輩答應，不得再出去肇事！”

“當時貢院外起了混亂，二哥是為了救我。”程微說完，與程二老爺對視半晌，遊移道，“父親，您是說，二哥不該救我？”

“是的，父親。”

程澈對屋中長輩施了一禮，辭職拜彆。

她看向韓氏：“韓氏，你說是吧？我傳聞，你允了程微每日出門的？”

說到這裡，孟老夫人環顧小輩們一眼：“你們也要引覺得戒。”

她戀慕程微的大膽安閒，彷彿碰到甚麼事都不會驚駭；憤怒的還是她的大膽安閒，程微到底憑甚麼如許底氣實足，就因為她是嫡女，還是因為二哥疼她？

起碼在場的小輩中，除了程瑤麵上一派安靜，程彤等人都有些害怕，皆低了頭大氣不敢出。

可千萬冇想到，程微這掃把星，不肇事則已，一肇事就是個大的，把他們懷仁伯府一個手到擒來的進士給折騰冇了！

“女兒在聽。”

“程微，這是你對你父親說話的態度？我看是你母親太久冇有管束你了！”一向慢悠悠喝茶，聽兒子怒斥孫女的孟老夫人開了口。

“那女兒就不曉得錯在那裡了。”

她不過是要看看，由著這對母女混鬨，會鬨出甚麼笑話來，到時候替她們清算爛攤子的同時，順勢好好經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