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一段路,在碧波湖畔的六角涼亭裡,程微終究再次見到了顧先生。
“冇去。”程澈站起來,這才請罪,“弟子讓教員絕望了。”
程澈以手抵唇,輕咳一聲:“教員,舍妹棋藝和師母相稱,弟子感覺,她們二人對局會更風趣些。”
德昭長公主一向小姑獨處到將近三十歲,才終究與一向鍥而不捨尋求她的當今名流顧白安結為了佳耦。
顧先生抬眸而笑:“清謙,你這可冇有負荊請罪的姿勢啊。”
程微屈膝見禮:“見過先生。”
程微側頭抬眸,望著程澈。
程澈隻是笑。
行走利落後,二哥就帶她來了這裡。
顧先生正獨坐於亭中下棋,左手與右手對峙,得意其樂,聞聲動靜昂首招手:“清謙,過來陪為師下棋。”
對後代婚事,韓氏有種格外的寬宏。
顧先生點頭:“清謙,你萬事都好,就是這心機藏得太深。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你有甚麼設法現在不說,莫非要等婚事定下來,再去懺悔麼?那為師可要拿荊條抽你了。”
隻可惜美玉微瑕,畢生無子畢竟是一件憾事。
呃!
“是麼?”顧先生笑起來,“看來小女人棋藝不錯。”
“冇有,長輩感覺獲益匪淺。”程微看一眼兄長,奉告顧先生,“我也愛下棋,常拉二哥陪我下的。”
用一手臭棋折磨兄長甚麼的,她絕對不是成心的!
當時她還不滿十歲,固然有錦墊,跪了三今後,膝蓋還是腫了一片,足足半個月後纔不見淤青。
程微大驚,眼睛都不自發瞪圓了。
孟老夫人精於算計,本來十拿九穩的貢士,如何能夠在他春闈之前就談及婚事。
當時的二哥,還冇有她現在大呢。
約莫一柱香的工夫,師徒二人一盤棋下完,顧先生把棋子一個一個揀進竹紋黃檀木棋罐,才笑問:“冇去測驗?”
這世上,再冇有人比二哥更優良了,甚麼事對他來講,老是顯得那麼遊刃不足,成竹在胸。
德昭長公主是當明天子的胞妹,年青時領兵作戰,曾是出眾的女將軍,厥後因救駕傷了身材,被太醫診斷為不能生養。
顧先生不是拘泥世俗之人,本來對弟子的婚姻大事並冇籌算多過問。在他想來,弟子一表人才,春闈過後,定不缺好女佳婦。
程微想,她起碼有一點是比程瑤強的。
程澈垂手而立,眼眸深沉,好一會兒纔開口:“教員,實在,弟子已經有了心上人。”
在程微印象裡,這彷彿是她第二次來長公主府。
“待你加冠後,婚事就該提上議程了,清謙有甚麼設法,可對為師說說。是喜好溫婉淑女,還是活潑美人?我讓長公主留意著,如果有合適的,為師就做一次媒人。”
錯失春闈,實是料想以外的事,而這個節骨眼上,恰好趕上弟子冠禮,於婚事一途,總會有些影響。
若說當世,最令民氣神馳之的神仙眷侶,非此二人莫屬。
顧先生抬眼看他:“清謙,再過一個多月,你就該加冠了,家中長輩可曾談及你的婚事?”
“不必多禮。”顧先生虛扶一下,笑道,“看我們下棋,很無趣吧?”
固然現在,她對程瑤可謂恨之入骨,卻不得不承認,程瑤也是極超卓的。
待侍婢領著程微走遠,顧先生才問程澈:“清謙冇考成,可與你三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