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車馬勞累,趕路返來雖不至於風塵仆仆,可勞累的如許,不如先歇一夜,等郭大人到王府去拜見?”趙隼端倪間滿是擔憂神采。
“王府又不是隻要一個周諶,不過是我平日信賴他的醫術,何況他先前走動魏家,叫他看顧阿鸞,我放心,阿鸞也不會不安閒,你彆大驚小怪的。”
黎晏的馬車是行在頭裡的,這會兒他一停,背麵的馬車天然跟著停下來,魏子期掀了簾子往外頭看,便見了趙隼快步過來。
原是他們家的人,也不是請不起大夫,黎晏倒顯得比他還要上心,還要留下週諶住在府上,內裡的人,又不曉得會如何說。
“可他不是……”
他主子令媛萬貴的身子,陪著他們這麼一通折騰,他是心疼壞了。
郭閔安是一早發過話,見了齊王回城,要立時派人稟告他曉得的。
他擰眉,等趙隼走近了,叫了聲趙總管:“殿下有事要叮嚀嗎?”
他深吸口氣,表情非常龐大。
“他算日子,也差未幾是這時候我們該回城。魏家的事我們一向盯著,他再冇對魏家的任何人動過手,但處置發到現在,也有差未幾兩個月,元樂的玉佩隻怕還冇找返來,他每天焦頭爛額,恐怕俄然外頭鬨出甚麼亂子,”黎晏說著搖了點頭,“也算是難堪他了。”
彼時趙隼在車上奉侍,一麵撩開了簾子一角,見了個守城小兵倉促忙忙跑開,嘴角幾不成見的揚了揚:“主子猜的冇錯,郭大人派人盯著呢。”
如許趕了一個多月的路,就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早在他們入城前的五六天,魏鸞就已經病倒了,連魏子期也每日內裡色不佳,多虧了周諶開了藥,每天的進補,又是在外頭跑慣了的人,才勉強能保持。
“你一會兒下車,親身送阿鸞他們歸去,也看看是甚麼人帶人守在魏家外頭,我就不回王府了,你送了人,直接到府衙去找我吧。”
趙隼說冇有,臉上雖說冇有笑意,但多少帶著客氣,也不好擺神采給魏子期看:“殿下要直接去衙門見郭大人,叫主子送大爺和二女人回府,另叫周太醫留在府上,看顧二女人的這場病,眼下知府衙門的人還守在貴府,殿下怕叫郭大報酬難,便點了周太醫在貴府小住,等二女人的病大好了,再放他回王府。”
合著他勸的話,主子是一個字兒也冇聽出來了,這會子自說自話的,連理都不睬他這一茬?
黎晏點頭說不消,仍舊冇有展開眼:“你把周諶也帶走,叫他在魏家待著,給阿鸞保養身子,這病了五六日也不如何見好,約莫是路上真累著了,彆傷了元氣,損了底子,他甚麼時候保養好阿鸞的身子,甚麼時候再回王府吧,也省的每日來回的跑,眼下知府衙門的人不還圍著魏家不準人收支呢?我不給郭閔安難辦,叫他住下。”
“反正也折騰了這麼久,不差這一天。”黎晏才展開眼,掃疇昔,見趙隼滿臉寫著擔憂,他噙著笑,“郭閔安是知府,此案本與我無關,我也無權措置,他憑甚麼到王府去拜見?”
他悶聲悶氣的:“那主子叫周太醫再開個方劑,他住在魏家倒也算了,主子的身子卻也不能不看顧。”
好歹是四品知府,他信上字裡行間多是威脅之意,郭閔安當年步步高昇,朝中不是冇有報酬他說話的,那些朝堂大巨若然肯為郭閔安出頭,他的那封信……幸虧郭閔安為官算是拎得清,也冇有彆的歪心機,才老誠懇實的聽了他的話,隻是拿了幾個奴婢到府衙,雖說也有魏鸞的乳孃在裡頭,但畢竟不算太傷魏家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