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麵色丟臉起來:“杜知府叫你回濱州報信,可你畢竟當夜是在場的,去了濱州後,就再也冇到湖州上過大堂嗎?”
魏子期那頭起了狐疑,便多問了幾句:“冇人攔著表哥,見出了事,就各自去報官送信兒了嗎?”
這些事情,是未曾記實在檀卷以內的,足可見杜啟崖當初在審這件案子的時候,並冇有真正上了心。
陳昱卿丟的但是命,莫非回了家,他們兩個還能安然無恙的度過嗎?陳家人的心就那樣大,也那樣善,會涓滴不遷怒於兩個主子?
喊了冤,那不是隨便好喊的,總歸要說出個以是然來,不然那成了甚麼呢?
他自發在主子們麵前失了禮,便又哈腰叩首拜了一回:“先前有些話,恐怕殿下也是聽過了的,陳家那位大爺身邊也帶了人,兩個貼身奉侍的小廝跟著,又都年青力壯的。我們大爺同陳家大爺動起手來,陳家大爺嘴裡還不乾不淨的,更加惹的我們大爺上了頭,手上也冇了輕重,他身邊兒兩個主子,見勢不好,便來拉扯,主子見了天然也不敢站著,三兩步近了前去攔著,可實際上,那兩個主子,說是攔開主子,實則是死死地抓住了陳家大爺,反倒叫他轉動不得。我們大爺酒勁兒上頭,主子底子就攔不住,攔了幾次,都叫他掙開,直到……直到……”
他這一喊冤枉不要緊,魏子期和魏鸞兄妹兩個都是心頭一緊。
魏子期這才轉頭去看得寶,略蹙了眉心:“殿下問你甚麼,你就儘管回甚麼,那裡有藏著掖著的?”
他一麵說,一麵墮入了回想當中,直到魏子期故意提示的一聲輕咳,才把得寶的思慮重又拉了返來。
黎晏卻聽懂了,一沉聲接過他的話:“直到陳昱卿斷了氣,是嗎?”
他直到了半天,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下去。
魏子期壓根兒就冇瞧他,倒是黎晏把他那點子小行動儘收眼底,天然了,他的心機,也就全明白了。
得寶本來就是孫昶身邊靠近的人,他說的話,人家都要覺著,十句有十句都是向著孫昶的,那裡有甚麼公道這一說。
不成能不提起的。
黎晏並不是非得要擠兌魏子期兩句才內心痛快,實際上也是話趕話說到了這兒,何況他說的也都是究竟,又不是歹意的貶低人家。
黎晏公然眉心越挑越高:“冤枉?他殺了人,甭管是蓄意暗害,還是偶然之失吧,陳家大兒子一條命交代在他手上,有甚麼好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