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神采一頓，盯著柳嬌孃的目光暗了幾分，語氣帶著一絲孔殷詰問，“你不是柳家親生女兒？那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本宮聽聞你自主離開柳家，和生養你的父母斷絕乾係？”姚氏道。

姚氏額角一抽，明月郡主這話不是公開打她這個皇後的臉嗎？看在明月郡主是太後的人份兒上，她不會和明月計算。

“皇後熟諳嬌孃的生母？”明月郡主問。

“本宮身為皇後，便有任務教養你，你不該同柳家撕破臉皮，更不該將柳家逼至死路。”

明月郡主則奇特地看著姚氏，覺著本日的姚氏和昔日阿誰親和嫻雅的皇後分歧。

“惠恩縣主，皇後孃娘宣你出來。”

“更何況人間後代理應孝敬父母，即便父母有過，卻也不能如此狠辣，若統統人都如惠恩縣主這般想，那人間那裡另有甚麼孝道可言？”

“回稟皇後孃娘，的確如此，柳家視臣女為棋子，踩踏臣女莊嚴，臣女已然離開柳家。”

明月郡主向來看不慣這些禮節教條，聞言她便鼓掌笑著道，“說得好，嬌娘不愧是本郡主看中的朋友，有膽色。”

“你便是新封的惠恩縣主，抬開端來讓本宮看看。”

但這並無毛病姚氏討厭柳嬌孃的行事風格，此等心性暴虐的女子，當真會無償捐募大量棉花棉布嗎？還是說這統統不過是柳嬌娘勾搭宴去處，才得來的殊榮？

“魏瑩，她如何會和安王在一起？”有人問一旁的魏瑩。

我明白個鬼！

姚氏倒是不附和的蹙眉，冷酷斥道，“柳嬌娘，縱使你父母有任何錯誤，也將你哺育長大，隻這一份哺育之恩，你便不該如此心狠。”

搶先一人麵龐俊朗，氣質華貴，恰是太子宴行裕，宴行裕身側則是端倪舒朗的宴行離。

“給母後存候。”

“皇後，嬌娘本就不是柳家親生女兒。”明月郡主曉得姚氏看端方比天大，便解釋道。

姚氏淡淡道，“但你到底生善於柳家，如此等閒和父母斷絕乾係，離開家屬，是否過分？大鄴重孝道，你便不怕世人說你心性暴虐？身為後代，不知戴德，不孝不仁，何故為人？”

柳嬌娘恭敬垂首，聲音不卑不亢，“皇後孃娘，所謂孝道也需長輩慈愛，父母涼薄暴虐，後代天然會抵擋，更何況柳乾佳耦對臣女不止是不慈，而是不仁不義，臣女天然不肯同這類人有任何乾係。”

“容雪……”姚氏輕聲呢喃，眉心緊蹙，目光龐大地打量著柳嬌孃的臉，是偶合嗎？

姚氏一身富麗繁複的繡鳳凰宮裝坐於高位，她頭戴鳳冠，妝容清麗端莊，端的是雍容華貴，隻是眼尾皺紋有些深，看上去有些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