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去處又畫了幾筆,這纔回道,“她若曉得有了兒媳婦兒,就隻會想你,不會想我了。”
“好吧。”顧嬌娘放動手,眼看著宴去處彎下身,同她麵劈麵的,苗條的手指捏著眉筆一點一點為她形貌眉毛。
比及他們獲得大鄴江山,撤除安王後,便推舉那孩子即位為新帝,帝王年幼,這大鄴江山天然就在他們手中。
顧嬌娘如此靈敏,宴去處便笑著道,“夫人如此警悟,今後我若做甚麼好事,豈不是很難?”
“夫人,為夫服侍得可好對勁?”
就在這時,宴去處接過婢女手中的木梳,親身為顧嬌娘梳髮。
但宮中冇有動靜,不代表元貞帝會善罷甘休。
“冇甚麼好擔憂。”宴去處打斷顧嬌孃的話,抬手揉了揉顧嬌孃的髮絲,“我讓人籌辦炊事,可要用一些?”
顧嬌娘從鏡中能看到宴去處的神情,見他一向盯著本身看,這個模樣,這個場景,如何看都像是一對新婚伉儷。
宴去處說完這句話時,顧嬌娘看著宴去處的麵龐俄然變得含混。
“看甚麼?”宴去處走到床邊,垂下的眸子和順似水。
在他眼中,元貞帝幾個皇子皆都是廢料,更不要說他們手中另有宴去處的兵權,隻要撤除宴去處,將兵權拿在手中,不怕安王不聽話。
顧嬌娘聞著酒香,想到她和宴去處曾在閣樓品酒的畫麵,感慨道,“真冇想到,我們還能夠一起咀嚼桃花釀。”
顧嬌娘輕哼一聲,“那是天然。”
“哦。”
“好。”
“當然不可!”陽族老道。
現在,他們要扯掉這層壁壘,與虎謀皮。
“嗯。”宴去處很肯定。
顧嬌娘耳朵發燙,便一本端莊地回,“還成,今後要多儘力。”
她覺得本身有些喝醉了,可她明顯隻喝了三四杯,直到她倒在桌上的那一刻,睏乏的眼睛奮力地抵當,嘴裡喃喃道,“宴去處,你又騙我……”
“當然。”
“……”顧嬌娘一張臉有些冒熱氣,她推開宴去處,轉頭望向銅鏡,眉毛看上去是比方纔更好一些。
“你……”
宴去處輕笑一聲,“為夫服從。”
顧嬌娘換好了衣裙,王府侍女為顧嬌娘上妝梳髮,宴去處便站在一旁悄悄看著。
一想到能掌控江山,陽族老心中怎會不動心?
***
顧嬌娘有半晌失神,她甚少看到宴去處穿淡色衣裳,現在他穿戴清淺的衣袍,整小我看上去矜貴非常,同昔日阿誰一身玄衣,身帶煞氣的殤王完整分歧,倒更像是哪家的貴公子,整小我少了殺氣,看上去如沐東風,貴氣逼人。
“晉族老,我隻是擔憂到時候若安王反攻,莫說大鄴江山,隻怕蕭家的仇也報不了。”
他們以為大鄴江山誌在必得模樣,卻已健忘,他們能在鄴京安然無恙,乃是宴去處為他們做庇護。
陽族老終究不再說話,但心底深處仍舊感覺此舉絕非明智之舉,定會悔怨!
昨晚宮中一場混亂,元貞帝又受傷,必將會有一番行動,但宮中卻冇有任何動靜。
顧嬌娘忙用手攔下宴去處,說,“我的眉毛已經畫好了。”
陽族老天然曉得,但……
不說不要緊,一說顧嬌娘還真有些餓了。
本日公然是個好氣候,但昨夜顧嬌娘和宴去處鏖戰好久,體內那藥性才真正解毒,是以第二日,顧嬌娘渾身痠軟,隻能有力地躺著。
正想著,宴去處回到屋內。
提起宴去處的母親,顧嬌娘不由問,“夫人應當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