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家裡都怕小地痞們來惹事，真去棚子擺攤賣東西，隻怕費事來得更快。

趙宴平隻是肩膀多了處淤青，趙老太太已經想好明天殺隻雞給孫子熬雞湯了。

趙老太太昨晚模糊聽到一點動靜，孫子吃過飯解纜後，趙老太太悄悄問阿嬌：“昨晚我彷彿聽你叫了好幾聲官爺，你們倆半夜不睡覺，做甚麼了？”

趙宴平保持平躺的睡姿，應了一聲。

趙宴平隻好脫了外袍中衣，暴露寬廣的脊背，阿嬌站在趙老太太身側，往官爺右肩上一看，公然看到一片淤青。

趙宴平洗完就出去陪趙老太太了，阿嬌坐到打扮台前，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上麵的荷包子。

天冷了, 倒不消一天一換小衣, 可身上這件沾了官爺的口水，穿戴怪不安閒的。

他記得她的抱怨與委曲，記得他已經看了她咬了她壓了她，夫妾已經做了一大半，以是不必再拘泥守禮。

趙老太太俄然發明，不管翠娘還是郭興，彷彿都更聽阿嬌的話，彷彿阿嬌纔是他們端莊八百的主子。

到了傍晚，郭興、翠娘先返來了，交賬的時候，翠娘坐在阿嬌身邊，小聲告狀道：“小娘子，本日秀才娘子去我們的鋪子前閒逛了，摸著你做的香囊問那些繡活兒是不是你做的，我怕她又找你費事，便說東西都是我做的，但她彷彿不太信。”

阿嬌咬唇，被窩裡雙.腿都併攏了起來，難以開口地問：“實在昨晚的事，你都記起來了，是不是？”

孃舅要去私塾得空看顧她，秀才的申明也震懾不了誰，官爺倒是威名在外，可當時她已不是他的妾。

趙老太太哼道：“她又冇給你上過藥，那裡曉得如何弄？”

下午的時候，趙老太太發明她在繡腰帶，隨口問道：“如何又做腰帶了，不是纔給官爺做了一條？”

殊不知趙宴平本日底子冇有去抓甚麼賊，不過是想找個藉口讓阿嬌服侍他擦背，好撤銷她心底的思疑，他是真的未曾嫌棄她。

頭頂傳來一聲簡短的“嗯”。

郭興、翠娘去擺攤了，趙老太太在前院餵雞，阿嬌抱著三人換下來的衣裳，坐在後院搓洗。

“官爺。”她在黑暗裡輕聲喚道。

幸虧幸虧，官爺忘了那回事，冇有趕她分開。

趙宴平還冇說甚麼，趙老太太聽到聲音，嚇得老母雞護小雞一樣衝了出去，非要檢察孫子的傷勢。

阿嬌左耳進右耳出，歸正她已經摸清了趙老太太的為人，罵人也是一會兒，並非真的多活力。

三人籌議好了，大門口人影一閃，趙宴平返來了。

趙宴平看著她，聲音降落，帶著一絲迷惑。

經曆過昨晚, 阿嬌不知該如何麵對官爺，想裝睡又怕趙老太太罵她懶，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坐了起來。

翠娘點點頭。

阿嬌想了想，對翠娘道：“今後她再詰問，也隻說是你做的，我出了本錢教了你技術，賺的大頭仍然歸我。”

阿嬌吃驚道：“官爺受傷了？”

東屋，阿嬌將洗臉盆放到洗漱架上，就籌辦像平常一樣出去了。

趙宴平見了, 走到洗漱架前，放好洗臉盆後, 他第一次使喚她：“過來幫我捲袖。”

可顛末昨晚，趙宴平也認識到，他若太冷，她會胡思亂想。

趙宴平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