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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施主有甚麼要問念恩的，固然問吧。”主持說完，便靜坐在一旁，冷靜地轉動著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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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過量久，李嚴帶著他在念恩僧舍搜到的一個承擔找了過來。念恩在他的床底下挖了一個深坑，深坑裡埋了一個箱籠，箱籠裡裝的就是這承擔，平時用地磚袒護，除非移開床板細心搜尋，不然誰也發明不了。

念恩淚如雨下，俄然跪到地上，雙手撐著地，一邊落淚一邊自責起來：“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我，她不會狠心分開他，冇有我，他就不會將她往死裡打，眼睜睜看著她被活活燒死……”

李嚴翻開承擔，趙宴平上前一看，發明承擔內裡有一身女尼僧袍、眉黛胭脂等物，一些銅板碎銀，以及一罐即將裝滿的燈油。

倪氏的骸骨被捕快們抬走了，趙宴平回身，看著念恩問。

誰能想到，念恩竟然如此謹慎，會耐煩地用一年的時候積累燈油？

念恩覺得他是來查倪氏真正的死因的，也是十九年來獨一思疑過鄭勇殺妻的官員，為了治鄭勇的罪，念恩跪在地上，將他曉得的統統都說了出來。

當年的念恩隻是一個瘦骨伶仃的十歲孩子，鄭勇卻長得人高馬大，念恩拚了命的跑，一向跑到山坡上，肯定鄭勇冇有追上來，念恩躲在山坡一側偷偷往回看，看不清鄭勇的臉，也看不到倪氏，隻看到鄭勇的不遠處，有一片火苗……

趙宴平同意了。

他走在念恩一側，戴昌跟在前麵，三人下了山，在山腳碰到了前來圍寺的捕快與官兵，足足有兩三百人。

這話更加證明瞭趙宴平的猜想。

“你的確就是個瘋子！”李嚴唾了他一口道。

“你可知，倪氏死前曾與倪順籌議，如果能與鄭勇和離，她便要收你為養子？”趙宴平打斷他的話道。

凶手有燃燒屍身的風俗，如果隻用木料撲滅，要燒好久才行，太輕易被人發明，凶手必定會利用助燃物。鑒於這點，三年前官府便命全部荊州府的百姓在采辦燈油、桐油等易燃物時都必須登記造冊，客歲左少卿蔡歧也一一排查過，冇有發明可疑目標。

二十年前的夏季，九歲的念恩還是個小乞丐，就在他將近餓死的時候，倪氏送了他兩個熱饅頭，還送了一件舊襖子給他。念恩曉得她是好人，從彆處討不到飯，實在餓得受不了了，念恩就去找倪氏，終究有一日被鄭勇發明，那也是念恩第一次看到倪氏被鄭勇打。

念恩在聽到“倪氏”二字時，神采冇有任何竄改，但在趙宴平說出“愧對丈夫跳河他殺”八個字時，他眼角抽.動，唇也快速地抿了一下。

他讓主持找個不會令念恩和尚起疑的來由叫念恩過來, 並且派戴昌暗中跟從去傳話的小和尚，以免念恩過於警悟，逃了。

趙宴平一向在看著他與戴昌、李嚴抵賴，聽到這裡，趙宴平俄然道：“你若隻殺鄭勇一人，我敬你是一條男人，可其他七人罪不至死。你恨鄭勇燒死倪氏，可眼睜睜看著那七人被活活燒死的你，又與鄭勇有何辨彆？”

“鄭勇有罪，你連殺七人，可願認罪？”

見了主持，趙宴平才擺出大理寺官員的腰牌, 伶仃問了主持一個題目：“寺裡的念恩和尚皈依佛門之前, 是甚麼身份？”

趙宴平也在看他，隻見念恩固然年約三旬，長得卻白淨清秀，個子也不高，乍一看似文弱墨客，更加令人難以將他與焚屍案的凶手聯絡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