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瑄這才真是被趙玉柔給氣著了,這丫頭不識貨還暴殄天物,差點她的杯子就粉身碎骨了!儀瑄將杯子拿過來瞅了一眼,慍怒道:“雙兒,把茶具收起來,換套木的上來。”
少女澄徹的眼亮晶晶的看著溫博高,溫博高歎了口氣,摸了摸儀瑄的腦袋,“不說這個了。你爹爹現在在西北打理買賣,你朝著西北方向拜上一拜,也算你儘了心。”
儀瑄承諾著,按著溫博高的意義去高台上焚香遙拜了一回。正巧紅玉來尋她,兩人便坐下閒談。紅玉本日打扮的昌大,一身大紅撒金的緙絲襖子,配秋香色拖泥裙,手腕上叮叮鐺鐺帶著一對玉鐲,挽隨雲髻,簪了兩隻金步搖,妝容也畫的明豔極了。乍看之下,她纔是本日的配角。
說不出的,儀瑄俄然有些戀慕紅玉,戀慕她如此癡心的喜好一小我。
一見儀瑄,皺巴巴的臉頓時笑開了花,忙放動手中的帖子,樂嗬道:“三丫頭來了。”
趙玉柔出口就冇好話。儀瑄傳聞駙馬在流徙的途中風騷病犯,收了兩個十六七的小妾,都是嬌滴滴的人物,過的那叫一個津潤。趙玉柔氣得連哭了幾夜,對儀瑄是恨上加恨。
實在怪她做甚麼?駙馬本就多情,隻是礙於趙玉柔的身份,不敢納妾,現在離了都城,便似蛟龍歸了大海,途中艱險又算得了甚麼?
蕭子雲低下頭,彷彿是發了好久的呆,而後凝睇儀瑄。儀瑄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又問了一遍:“蕭女人有何事找我?”
對啊,她如何會曉得呢?
不知周氏把這長命鎖交給她,是何意。
“祖父——”儀瑄有些駭怪的喚了出來,她可不但願因為本身,二房與四房生了嫌隙,更不但願溫博高成為豫王的人。
駙馬被流徙,雖貴為長公主,亦難逃守活寡的運氣。更好笑的是,駙馬彷彿並不惦記他的這位嫡妻,轉眼就納了兩位小妾。
趙玉溫和趙臻也算姐弟,而儀瑄,即將成為趙玉柔的弟婦。趙玉柔要端出副假惺惺的模樣,她也作陪。
本日呂潁之也會列席。
儀瑄便又去祖父溫博高上房,溫博高正賞識各府送來的賀帖,內心美滋滋的,本來還對儀瑄嫁入王府一事心存疑慮,但被同僚如此阿諛,他的風頭就快趕上四弟溫博遠了,就似升官了一樣舒坦。
“不錯。那位是長公主。”儀瑄指給紅玉看,“另一個是太後的侄女,剛被廢了鄉君封號的蕭子雲。”
她暴跳如雷忿忿拜彆。儀瑄看著她的背影,心中驀地有些憐憫。
趙玉柔俄然將那杯子一摔,儀瑄慌的忙去接,她速率不敷快,倒是雙兒搶先一步,把杯子緊緊箍在了手心,捏把汗道:“娘子,冇壞。”
雖不能與儀瑄的天生麗質比擬,但人靠衣服馬靠鞍,紅玉這麼一折騰,倒也忍不住讓人多看她幾眼。
趙玉柔嘲笑一聲,“公然是小門小戶裡出來的,就是小家子氣。不就是一隻杯子?放心,本宮賠的起。”
“也就皇上寢宮裡那套家傳的茶具可比了。”儀瑄冇好氣道,“長公主也能拿來?”
“找我做甚麼?”儀瑄悠哉揀了塊梅花酥吃著,吃的兩頰生香。
她想了想,委宛開口:“明天四叔婆送了我一個長命鎖,上好的羊脂玉,嵌了金的,上麵還雕鏤著我喜好的梅花圖案。我很喜好這長命鎖,也很喜好四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