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戚蹙眉,一轉頭正對上自家主子冰冷森寒的一瞥,渾身一顫,咬唇不語,再抬眼時看向不遠處那白裙女子的目光愈發悔恨。主子是當世豪傑,才貌職位皆是極佳,常日裡總有幾個不知死活的狐媚之女腆著臉往他身上貼。往昔甚麼招數都見過,卻還未見過這類借放暗器傷主子快馬來博取主子重視的人,當真是令人髮指!
“常戚!”常欣一把拽住她的袖子把她今後拉了一把。
本來這三人縱馬硬闖凶蠻無禮,現在又神情實足地來發兵問罪,當真是莫名其妙。江亦柔暗道:莫非上京貴胄都是這麼放肆淩人、不成理喻之輩?
馬車內悄悄端坐著的紀連宋聞言,緩緩笑了——真是扯的一口好蛋!
江亦柔瞪圓了眼,本來這廝是存了這心機,怪不得對本身如此仇視。
常戚倒是收回一道嘲笑,眸光淩厲:“誰知你這女人是不是一心想著攀附殿下不擇手腕?”
江亦柔沉痛地歎了口氣:“女人,你真是低估了你家王爺的定力,我這蒲柳之姿,又是布衣布衣,就算是以死相逼、薦以床笫,王爺也是千萬不會從的……咳咳,也是千萬不會情願的!王爺身份高貴,又俊美如神祇,此等驚世絕豔的人物於我這等卑賤民女而言,正如天上月於地下塵,隻可遠觀,卻不成褻玩矣,攀附二字,實在是汲引我了!”
華服男人卻聽得一笑:“女人如果以死相逼、薦以床笫,本王不見得就不會承諾。”
上京美人如雲,燕環肥瘦,無一不有。他是皇室中人,天然見慣絕色,不過常日所見,不過溫婉孱羸抑或嬌妍妖嬈,卻從未見過此等清雅靈動的姿容,一時有些新奇。
他看到這女人眼中的防備警戒之色,心中納罕,又覺風趣。
“好一個刁女,殿下問你話呢,布衣布衣怎的能叫殿劣等你,還不快快答來!”另一名侍從忍不住氣怒地往前一步。
小巧原就嚇得不輕,一聽這男人自稱本王,更是神采煞白——不想這回竟惹了王爺!
竟是枇杷激發的行刺大案!
她渾身一凜,今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冒昧。
華服男人回過神,低頭看向江亦柔:“本日之究竟在是委曲女人,不知女人芳名身家多少?本王今後必然好好賠償。”
江亦柔眨眨眼:“民女惶恐。”
“賤名恐汙王爺尊耳。”他這句“賠償”背後的意義實在令她心驚,江亦柔千萬不敢亂報身家姓名。
華服男人話音猜疑地哦了一下,清楚是不信她的話:“剛纔驚馬之時,這裡清楚隻要本王的人和你們的馬車,如若不是你們,莫非是本王本身的人搞的鬼?”
一襲簡素的白裙,渾身不著一物,烏黑的髮髻上插了一根瑩白溫潤的玉簪子,這一身打扮原是有些寒傖,如此一看倒是秀雅難言。一麵芙蓉麵龐欺霜賽雪,丹鳳眼黑凝水潤,鼻秀唇朱,是可貴一見的好邊幅。
常戚見她如此,覺得她是被本身戳穿了心機震驚不已,眼裡的輕視諷刺之色更濃:“如何,敢做卻不敢當嗎?”
兩相對峙之際,戍衛俄然驚撥出聲:“王爺,找到暗器了!”
“何為暗器?暗中突襲的兵器方可稱為暗器,我若要發暗器侵犯於你的殿下,又如何會如此不怕死地杵在城門口?”
江亦柔看這主仆三人神情變幻莫測,想來是恨不得一道砍了那多嘴的戍衛,頓時感覺非常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