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帷幔裡頭傳出一陣狠惡的咳嗽聲，咳著咳著又轉為忽長忽短的短促呼吸，彷彿喘不過氣普通。

江亦柔抬起眼，定定地看向一臉漫不經心猶為自嘲的蘇沛然：“奴婢一心隻想留下來奉侍五女人，彆無他想。”

春桃伸出冰冷的手掰住她下巴，用點力抬起來，定定看了一會兒，又暴露古怪的笑容道：“倒是個知禮的，大抵是秦媽媽瞧你生了一副好樣貌，怕這美人皮招惹是非，纔會把你扔到五女人這兒來，不過來到這兒也隻能認命，千萬彆動了不得了的心機，乖乖在我部下當差便是。”語罷收回了手去。

簾子外頭的春桃聽了，撇了撇嘴。

江亦柔垂目：“秋月見過春桃姐姐。”

蘇沛然所居疏闊軒院內有一株懨懨的槐樹，除此以外，彆無他物。地上落了幾片半枯的葉，零零散散，冷冷僻清。全部院子冇有半絲聲響，好似冇人住著普通。江亦柔看得怔住了，秦嬤嬤喚了好幾聲她纔回過神來。

女子看到江亦柔，腳步一滯，目光警戒：“你是誰？”

出錯的是荀姨娘，可她被打死還不敷，剩下的蘇家人還要報到沛然身上。

“哦？是她啊，”蘇沛然長長的眼睫撲閃了一下，“看來你是不大得她歡心了，不然她如何會把你推到火坑裡來？”

“秋月？如何我從未見過你？”春桃邊問邊打量她。

江亦柔心頭一驚，徑直掀了簾子出來，兩手扳住床上人的肩膀將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本身肩膀上，又騰脫手重撫她的背。

秦嬤嬤最後瞄了一眼昏黃的紗幔，微微舉高了下巴回身而去。

蘇沛然看著麵前這雙烏黑如墨玉的丹鳳眼，略微失神，驀地想起了一人故舊已久的麵龐，忙閉上了眼，假裝膩煩地揮揮手：“隨你的便。”

榻上之人的呼吸聲減輕了些，卻並不該聲。

過了八年，本來矮小微圓的小丫頭如嫩芽抽了身子，變得苗條纖細，不過彷彿太纖細了些，那腰身，當真是盈盈不及一握。

江亦柔點頭：“今後還請春桃姐姐多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