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連宋嘖了一聲，扳住她下巴，湊到她臉前，用極降落的聲音在她耳邊歹意道：“當真不想？”

“本宮給了你五日，你卻到第四日纔來回稟，莫非不該罰？”她略一傾身，抬高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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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路公公來了。”

他一個挑眉，探手將她兩隻手疊在一處，捏著她兩手的手腕向高處一舉，欺身壓了疇昔，與她緊緊相貼：“我倒是有個不錯的主張。”

小宮女癱軟在地，正欲驚叫，忽地被人切了後頸，兩眼一黑暈了疇昔。

紀連宋麵色不改。足尖點地，飄然飛身後退，堪堪避過掌風。

放了酒杯，樂平不經意掃了那端著托盤的宮女一眼，目光一凝。這宮女著一襲繡碎斑白綾宮裙，胸下係一根湖綠色的紗帶勾畫出盈盈不及一握的細腰，挪步時輕紗浮動，娉娉婷婷，像一株清雅出塵的玉蓮。再看模樣，也是杏眼桃腮的可心麵貌。

紀連宋點頭一歎：“你要這麼想，我也冇體例，既然你不肯，我就不說了。隻是不知樓下那二人會不會等得太急――”

江亦柔擺手：“休想再騙我，我不會再上你的當。”

他雙眸一暗，呼吸微重，卻一動未動。

“來人，這主子膽敢對本宮不敬，給本宮把人拉下去――”她一頓，緩緩一笑，“扔到井裡，溺斃。”

“說，你剛纔要說的好主張到底是甚麼？”她道。

江亦柔再忍不得。施力猛地一掙，脫手側身，抬手就衝著他的麵門飛出一掌。

江亦柔真真恨透了這奸商的賦性！

紀連宋神情一肅：“這個主張萬不能讓旁人聽了去。你靠過來些，我小聲奉告你。”

江亦柔最見不慣他這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部下用力，乾脆掐了上去：“紀連宋，你不必在我跟前裝模作樣，我就不信你不怕死。”

樂平眼睛一縮：“本宮底子冇說甚麼，你倒先求起饒了，看來當真是有不普通的心機呢。”

紀連宋凝睇著她雙眼，一言不發。

宮女錯愕點頭。

江亦柔心中雖疑，卻礙於樓下那兩人等她好久，再擔擱不得，隻得硬著頭皮點頭應下。

紀連宋漫不經心腸笑了笑：“忸捏忸捏。”

小門路躬身踏入殿內時，正巧與兩個架著小宮女出殿的宮人擦肩而過，藏在袖下的手當即微微收緊。他悄悄抬首，遙遙瞥見樂平公主斜坐於榻，心頭一凜，把頭垂得極低：“主子小門路見過殿下――”

紀連宋目光微動，壓下雙臂。將她的手夾住。江亦柔抿唇一笑，左手敏捷一抬，穩穩落在紀連宋的脖子前，搭在了他的命門上。

“你想如何？”她警戒道。

她回身之際，素裙搖擺，在他的袍子上悄悄一撞，如水波圈圈泛動。

江亦柔倏然回身，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你的臉真大！”

樂平攤開手掌，把玩著纖纖五指上新塗的豔紅色蔻丹，目不斜視道：“讓他跪著等，本宮要沐浴――”

江亦柔轉轉頭，見他兩眼幽幽地望著本身，心頭一跳。近乎本能地，她嗅到了一絲傷害的氣味。

眼下不是甚麼好機會，臨時得忍上一忍。

斯須，江亦柔嘴角往下一掛，鬆開了手，回身往回走：“不說就不說，我本身去查《成康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