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在一邊沉默好久的蘇白霍然上前,擋住了江亦柔來路。他背朝江亦柔,對著紀連宋皮笑肉不笑道:“紀公子,你不邀而來,擅闖蘇府,現在又要強行擄走我府上的丫環不成?”
想到樂平公主,蘇白看向紀連宋的目光多了幾分挖苦。
“甚麼事?”
他的目光落在她緊抿的雙唇上,神采一緊,嘴上淡淡道:“你如果輕舉妄動出了甚麼事,休想我替你照拂那位蘇五蜜斯,就算她被連累我也不會管她分毫。”
“莫非……”
她抬眸望著他,雙眸清澈:“好,我承諾你。”
蘇白從未見人能如此態度磊落地自稱小人,的確如自誇普通。他雙唇顫抖,氣得說不出話來。
紀連宋收了扇子,望著她的雙眼冇有半絲笑意:“那小我名為胡五,二十年前跟從蘇老太爺進的蘇府,是蘇老太爺從遊商手裡救下的仆從。不過,胡五並非撲通的奴婢,他是南楚天香族人,天香族善於巫蠱之術,能以巫蠱節製民氣智,當年天子顧忌天香族的巫蠱力量纔出軍攻打天香族的聚所,現在天香族人早已寥寥無幾,他倒是此中一個。”
“甚麼意義?”
“蘇老太爺多數是曉得的,至於此中啟事,就無從得知了,”他頓了頓,“眼下看,當年江家的那場大火,這個胡五有很大的懷疑,但他好巫蠱之術,就算你武功很高,也不能掉以輕心,更何況,他背後能夠另有真正主使之人,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她強壓下心中的彭湃起伏,對著蘇白屈身行了一禮:“二少爺,奴婢去去就回。”
紀連宋笑了笑,並不搭腔。
江亦柔見慣他這類笑,天然曉得此中的意味。蘇白一看他如此,神采愈發丟臉:“紀公子,蘇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處所,這兒不歡迎你,請回罷――”
“厥後蘇老太爺信賴胡五無辜,阿誰丫環卻被活活打死,你可知――那丫環是誰?”
她的嘴角泛出一絲苦笑:“我曉得你的顧慮,你放心,我不會去找胡五,但事關我爹孃的死因,我不成能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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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漸柔,沉聲道:“如果你想做甚麼,有關胡五,必然要與我事前知會,記著了嗎?”
“你的意義,當時與胡五有私交的人――”她頓了頓,目光微凝,“實在是劉氏?”
江亦柔聽他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慎重其事,不由微微一震。
蘇白眼裡閃現出一絲挖苦:“冇想到堂堂紀家的少當家竟是品性如此不堪的小人,本日我倒是有幸見地了一回。”
江亦柔聽得倒吸一口寒氣,緩了緩神方道:“這與劉氏又有何乾?”
蘇白看著他們二人分開的背影,目光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蘇白麪無神采,攥得發白的拳頭緩緩鬆開,兩眼冷冷盯著她,一言不發。
江亦柔被他問得莫名其妙,怔怔地搖了點頭。
江亦柔雖看不到蘇白的神采,卻也不刺耳出他語氣的冰冷。
紀連宋點頭,抿嘴一笑,一派溫文爾雅:“冇事恰好,走罷――”語罷,不等江亦柔反應,提步回身就朝外走去。
江亦柔聽得怔住:“既是如此傷害之人,外祖父為何還要把他帶到蘇府?莫非他不曉得胡五的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