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

若隻是淺顯的拜彆，倒也無妨，隻是此去，他們是要在刀尖上討命，以血換血，以牙還牙，可否安好無恙？

許是都想著心機，兩人俱都冇有言語，但小五的腳步越來越遲緩，一步一步，似要將本日，將此時都烙進影象深處，將背上的暖和永留意中。

大呼一聲，從夢中嚇醒，抹了抹額頭的虛汗，抬眼向窗外一看，天已微亮，一縷晨光透窗而入。

“二師兄彆誇我了，這銀子大師都有份，阿離哥哥有份，小五哥哥也有份，我一小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這是大師的情意。”

“徒弟，您不會有事的，看，這是沁兒親身去求的護身符，必然能保徒弟一起安然。”

阿離你已儘得我真傳。若勤加練習，假以光陰，定能將我之武學發揚光大，不管他日為師身在那邊，甚或不在人間，都能安然閉目了。”

她夢到了離國的都城，夢到了都城外的香山，夢到了小五在紅葉間淺笑，徐行向她走來。

“師妹，我必然會返來，等我，等我……”

“好，我代小五收下了。”

昏蒙的燭光照在一屋子冷峻的臉上。

柳沁又從懷裡取出一隻荷包，簡練的繡著一株傲然的青鬆，亦放入穆擎蒼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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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穆擎蒼嚇了一跳，三萬兩可不是小數量，要曉得平常人家一年的開支也不過一二十兩擺佈。

少年咬緊唇，在心底宣誓著本身的誓詞。

“徒弟呢？二師兄和小五哥哥呢？”

“寄父，是師妹，師妹來了。”

翠柳翠羽聞聲出去，服侍她洗漱。

“徒弟……”

穆青待他們拜完，才揮手讓他們起家。最是剛硬的男人，刹時竟也雙目潮濕，輕咳一聲，這才說道：“阿離。沁兒，該說的都已說了，為師也冇甚麼再交代的，你們也彆難過，若無本日相彆。哪來他日相逢。我能有你們這些徒兒，已心甚慰，現在另有一事相告，穆青並不是我本名，我姓穆，名擎蒼，離國人，當年遊曆漢國時，曾拜江南第一大俠為師，雷虎應稱我一聲師叔祖。

少年的眼中那絲傷痛特彆較著，斷不了的是情思，抹不去的是離愁……

贈汝相思佩，唯願情長留。

“這是……”穆擎蒼翻開來，一隻小玉瓶，一疊子銀票，玉瓶裡裝著的是兩粒黑乎乎的丸藥，恰是華神醫的解毒丹。

從徒弟和小五進府，悠悠已是三年不足，三年的朝夕共處，三年的辯論打鬨，三年的師徒及師兄妹之情，現在都化為了離愁彆緒，冇法放心。

師妹，我會返來的，必然會返來的。

“徒兒必然服膺徒弟之言，也請徒弟多多保重。”江離眼含熱淚，哽咽應道。

歸元寺裡，柳沁虔誠的拜了三拜，在佛前冷靜的許下心願，從香火僧的手中取來三張顛末廟裡香火及佛經加持過的護身符，細心的收進懷裡。

南城外的十裡處，長亭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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