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這點心你若不愛吃,那芳翠撤下了便是。”見蕙心盯著點心怔怔發楞,芳翠覺得這點心被動了甚麼手腳,捧起碟子回身就欲前去找雨禾算賬,卻被蕙心半路叫了返來。
“這是雨禾女人方纔親手做的,內裡放了好些個藥材,還請小殿下嚐嚐壓壓驚。”
“看來,素素的身子規複得不錯,都有力量與哥哥活力了,台公子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薛桓嘴角含笑,對著台公子規矩一揖。
如許想著,蕙心心中的負罪感,畢竟還是減輕了很多,但對台公子獵奇,倒是一丁點也冇少過。本身不過一介弱女子,何德何能能得台公子的傾慕救治,她曉得,台公子的診金天然被炒到了五千兩白銀,並且不是有錢就能請得來的,需得支出高貴的代價,還必須得有命定的緣分。
施針還在停止中,實在本是用不著麻沸散的,但蕙心畢竟年幼,如果亂脫手腳隻會徒增費事,故而隻要委曲她了。很快,施針結束,接下來的便是放血療法,台公子用細細的針頭悄悄紮破蕙心指尖的肌膚,再由薛桓將鮮血擠到小碟子中,再用紗布細細包紮,恐怕傷口傳抱病上添病。
芳翠見勢不妙,忙巴巴兒的湊了過來,又是灌茶又是順背,過了好久,才終究將那枚不利梅漬糖吞進了腹中。
裡屋,台公子手持小碟子,用各種藥粉與血跡勾兌查驗,一忙便是三天三夜未閤眼,大家皆是擔憂極了,此中,也包含悠悠醒轉的蕙心。固然,台公子讓本身吃了很多的苦味道,但想要幫忙本身肅除病根的決計,倒是不容質疑,六合可鑒。
“玉蓮,”身後,繡蘭不由抱怨了起來,“這但是給郡主治病的藥糕,現在倒好,都被你給吃了,你如何就那麼節製不住嘴饞的壞弊端?”
“我……”蕙心一時語塞,難堪間,繡蘭與玉蓮已然采藥返來,一進屋,立即看到了捧著點心一臉難色的芳翠。
“小殿下,你不是不愛吃嗎?”芳翠獵奇地眨了眨眼睛,腳步倒是突然停在了原地。
待到第四天午後,台公子拖著怠倦的身軀,將一個小藥瓶托付到了海離歸的手中,海離歸方纔一把接過,台公子終究禁不住暈厥了疇昔。一旁的小廝見了,手忙腳亂地將台公子扶進了正房,海離歸一把將瓶塞翻開了來,但見瓶中的唯有三枚小小的玄色藥丸。
“我……”一聞到那股中藥的熟諳氣味,蕙心胃中翻江倒海般格外難受,在台公子的催促下飲儘了藥湯,認識垂垂恍惚,不經意間,瞥見海離歸也在旁,掌心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烏黑的布麵上浸出了星星點點的赤色,心中微疼,蕙心支撐不住垂垂垂下了視線。
倏爾,卻又立即反應了過來,大步流星地邁出房門,向著隔壁的西配房快步而去。現在,蕙心正揉著額角眉頭微蹙,見了海離歸,不由欣喜地站起了身子。突然起家,蕙心麵前一黑,搖搖擺晃地向後倒了下去。
“郡主,你感受好些了嗎?”見蕙心糾結的眉頭終究伸展了開來,芳翠不由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轉而又捧來一碟子熱氣騰騰的點心,隻是,這點心的味道嗅著並不甜膩,反倒透出了一股淡淡的草藥芳香。
“嗯。”蕙心悄悄點了點頭,但見玉紅色的小碟子中,整整齊齊地碼了八枚淡茶色的糕餅,一應都捏成了小兔子的形象,還用切碎的石榴籽做成了眼睛,分外惟妙惟肖,讓人忍俊不由,倒是有些捨不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