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精美的青花瓷細碟中幾顆晶瑩剔透的蓮蓉水晶糕,趙青才發覺肚子餓的咕嚕嚕直叫。恍然想起從淩晨折騰到現在,因門口被堵著,灶上也冇送午餐,她們竟都冇顧不上吃呢。
門堵了就不送飯,大太太約莫就是想餓一餓她,逼她就範吧?
也不曉得一會兒和老太太能談到甚麼程度,如果談蹦了老太太會不會翻臉不認人,她還會不會有飯吃?
屋子有些靜。
“我倒是想曉得……”並肩坐在書案前,沈懷貞也跟她一起看著窗外的桂花樹,“她這會兒正跟老太太說甚麼呢?”
數數手裡的喇叭花竟有五個瓣,沈懷瑾睜著委曲的大眼水汪汪地看著薛媽媽。
這帽子扣的有些大。
那麵老太太正叮嚀人上茶下水,“……把灶上新送來的那盤蓮蓉水晶糕端來給三奶奶嚐嚐。”
“天香和綠雲是不能留在她屋裡了。”二太太神采慎重。
暗紅的紫檀木快意雲頭紋傢俱,鋪著半新不舊的寶藍色坐墊、椅搭,矮幾上一對汝窯美人觚,插著剛采摘的時鮮花草,趙青一朵也不熟諳,窗台、牆角的高幾上也都裝點著花草,滿屋裡飄著一股淡雅的暗香,清雅溫馨,華貴而不奢糜。
“天香是四爺奶孃的閨女。”薛媽媽提示道。
“艾菊水仙這些人一個個都是逢高踩底的主,三爺跟前不敢如何著,三奶奶一定能鎮住。”二太太解釋道,“再經這麼一鬨,此後三奶奶就更彆想使喚動了,我就豁出這張老臉去求老太太,趁早打發了,她也能換上幾個彆己人。”
現在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像在汽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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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先生說的,我如何冇聽過?”沈懷貞小聲嘀咕道。
明天烏魯木齊機場大霧,飛機耽擱了十個小時,機場安排的賓館倒是有電,可我的條記本電源都放在皮箱裡托運了,電池那點電之前候機時就用光了……瞪著眼睛碼不了字,我暈死了。
即便死,明天也要做個飽死鬼!
是擔憂三爺冇了,七蜜斯今後嫁的不好吧?
和書香家世的大師閨秀一樣,剛過四歲生日,沈懷瑾就開端動針線了。
“甚麼分歧禮法!”沈懷婧冷哼一聲,“先生說,成大事者不拘行式,隻要有效就行!”聲音猛進步了八度,“我明天就是要出銀子讓廚房做二桌酒宴,給艾菊水仙她們壓驚……不但要請,還要當眾請!”語氣率性而霸道,“還要等三奶奶的肩輿回到麗景閣時當著她的麵下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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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實在不是學女紅的料,二太太乾脆放棄了。
見到她現在又被駒在炕上一板一眼地學刺繡,手裡碗口大的小花撐上正繡了半片歪歪扭扭的喇叭花瓣,薛媽媽非常驚奇,暗道,“七蜜斯天生調皮,跟個男孩子似的,她那小院哪天不是雞飛狗跳的,肇事的本領明天也不是第一次了,二太太如何俄然……”
而四蜜斯,五蜜斯、六蜜斯正聚在五蜜斯沈懷婧書房籌議著給艾菊等人擺壓驚宴的事兒。
也不知二太太如何措置的?
薛媽媽狠心腸扭過甚去。
沈懷淑眨眨眼睛,冇言語。
“過份甚麼!”沈懷婧柳眉一立,“莫非你不想替母親出頭!”
將收齊的銀子交給小丫環送去灶上,沈懷婧雙手托腮,滿懷等候地望著窗外,“……真想看瞥見到我們為艾菊、水仙他們擺壓宴驚時,她臉上會是甚麼神采?”是不是還像早上存候時那樣澹泊,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