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跟著折騰了大半宿，吳媽媽也回屋睡會兒吧。”夏竹謹慎翼翼地把趙青的胳膊放進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三奶奶如何說？”老太太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三爺又來了！

“彷彿……”她想了半天，“三奶奶彷彿俄然放下心來，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句‘甚麼話不是真的’，主子冇聽真亮，就問她三爺到底托了甚麼夢，誰知她竟嚇得見了鬼似的縮成一團。”

難怪這麼脆弱，本來是最小的。

“老太太……”二太太神采通紅。

二太太起家就帶了她來到榮壽堂。

田媽媽趁機倒了一杯遞上前，低聲勸道，“到底是三爺的獨一骨肉，一旦有個閃失……老太太不如就請法緣師太出去吧。”

她轉頭看向吳媽媽，“……你是如何回的？”

趙青半隻藕臂搭在被子外。已經睡著了。

吳媽媽撲棱坐起來。

“……又折騰了一夜？”正盤坐在臨窗大炕上拿著個放大鏡片打量三蜜斯送的汝窯天青釉花觚的老太太漸漸地抬開端。

“我曉得了。”老天君朝她擺擺手，“你先歸去吧。”

“二太太是薑家庶出的幺女，身上另有一個嫡姐、三個庶姐。”

吳媽媽點點頭。

“老太太……”見她東拉西扯儘問些冇用的，隻口不提請法緣師太的事情，二太太有些急。

吳媽媽又接著說道：“當初老太太也感覺她太唯諾，可二老爺一心想娶，老太爺則說薑家是出了三個進士的書香家世，若不是式微了，我們也攀不上，還說薑四老爺和薑五老爺都學問博識，一旦中了進士，沈家也能跟著借光，二老爺若能獲得薑家人指導，指不定也能中個進士燦爛門楣呢。”歎了口氣。“誰知二老爺考了這麼多年，仍一無所成，鬨得薑家人越來越不待見我們太太了……”

“三奶奶申正就醒了。又去了趟花廳，已經用了晚餐，睡下了。”碧桃返來講，“夏竹姐姐讓您也早點歇了吧，那邊冇事兒。”

趙青哦了一聲。

“備轎，我們去看看她。”老太太放下放大境，直起腰。(未完待續。)

吳媽媽忙站起來悄悄托起她後背，表示夏竹換了個矮枕，又謹慎翼翼放平了。

二太太嘴唇翕動了半天，屈膝給老太太施了一禮，悄悄退了出去。

打量著趙青寧靜的睡姿，吳媽媽不由歎了口氣，“如許的日子。也幸虧她心寬。”

和春蘭有一達無一達地聊著，吳媽媽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驀地被一道淒厲的尖叫驚醒。

大半宿冇睡，又一大早直忙到現在腦袋冇捱過枕頭，吳媽媽也確切累了，聽了就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