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且悄悄點頭，“無礙的，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夠的。”

可兒與人之間如果有一方主動，所謂的友情也就會垂垂深厚起來。

杜且與虞氏宿世冇有來往，即便是同住一個屋簷下，因杜且的性子溫吞，不喜與人寒暄，虞氏嫁過來的這幾年，與她始終隻要點頭之交，姑嫂二人不反目，卻也冇有友情可言。

乳母不放心，“昊哥兒不誠懇，還是老奴來吧。”

杜且伸手去接，昊哥兒在他孃的懷頂用力擺脫，投入杜且的度量，小嘴立即上揚，眉眼飛揚。

這會子昊哥兒才肯被乳母抱，可目光還是在杜且身上逗留好久，非常地不捨。

虞氏為了和小姑拉近乾係，也就順水推舟。

“等mm嫁了人，定會是個好母親。”

虞氏麵有迷惑，杜且這般行動像極了有孩子的婦人，全然冇有及笄少女的羞怯之意。可到底是大師出身，冇有透暴露來，“唉，怪我，都帶他玩了快一個時候，奶孃把昊哥兒抱下去尿吧。”

杜且從杜如笙的書房出來，模糊聽到一牆之隔的花圃有小孩的嬉鬨聲。她讓白芍疇昔瞧瞧，白芍返來講，是虞氏帶著昊哥兒在學步，昊哥兒摔了好幾跤，還是樂嗬嗬地爬起來再走，而虞氏也冇故意疼的意義。

昊哥兒衝她咯咯直笑，圓潤的臉龐依罕見幾分杜戰的表麵，他胖胖的小手扯了幾下虞氏的裙裾，虞氏俯身把他抱起來，抹去他額頭的汗水，塞給他一塊棗膏，“若不是曉得mm待字閨中，還覺得mm帶大過很多的孩子，對養兒這般有見地，非常少見。妾也是這般想的，總算是找到知音了。”

杜且行動純熟地脫下昊哥兒身上汗濕的衣裳，穿上乾爽的褲子前，還順手摸了一下，對虞氏道：“昊哥兒該尿了。”

虞氏大笑，“mm說得是，妾這就帶他歸去。mm從寺中剛回，好生歇息，得了空到嫂嫂那去坐坐。”

昊哥兒見杜且不睬他，小嘴一撇，純潔的眸子似要滴出淚來。

可小傢夥不樂意了，小手伸得老長，要給杜且抱，微噘的小嘴直嚷嚷著：“抱抱抱抱。”

杜且與她見禮，俯身去逗那孩子，“mm隻是在說，嫂嫂並冇有錯。三歲看大，自小不該過分嬌慣，性子一旦養成，就很難再改。再說，杜家雖說家世不顯，可到底也是武家，不該把他當作溫室裡的花朵，應當更早地讓他體味餬口的殘暴。”

除了杜戰新婚，杜且從未再踏足他們居住的鳴金院。出嫁以後，她更是一門心機撲在紀瀾身上，回門的次數少得不幸。但她和杜戰的豪情卻並不冷淡，她出嫁時還是杜戰送她出門，讓她受了委曲要奉告他，他必然幫她清算紀瀾。可她一次也冇敢跟杜戰說。

知子莫若母。

鳴金院隻要兩進，杜戰會客在前院，兩側耳房住著虞氏陪嫁的侍婢，伉儷二人住在後一進，因大郎還小，乳母帶著他住在東配房，以便虞氏隨時能照看。

“你說虞氏怪不怪，昊哥兒都摔成那樣了。”白芍看著怪心疼的。

“mm把妾說很多殘暴似的。”虞氏不知何時已從垂花門走過來，週歲大的孩子抓著她的裙裾盤跚學步，暮秋寒涼的氣候，可他倒是渾身是汗。

杜且曉得她意有所指，但並不急於與她交心，拈了帕子給孩子擦汗，“暮春季寒，還是快把昊哥兒的衣裳換下來，以免著涼。這孩子不該驕慣，可畢竟還是孩子，身子不比大人，經不颳風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