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走後,杜且舔了舔唇,“老夫人……”
“去歲的物價是漲了很多,但是在此之前,一千兩銀子已經能重修兩個蒼鬆院。但是你看看這處院落,另有這屋裡的陳列,全都是我當年嫁到厲家時,與夫君上京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不聽!”杜且捂上耳朵。
就是如許一個姿容不俗的男人,竟會與何氏相處敦睦,十餘年間未曾納妾。
厲以坤和王氏伶仃談了好久,談完以後不到一刻鐘,何氏就把厲宅的賬冊送了過來,王氏看都冇看就交給杜且,“有些事情都已經疇昔,就不必再在乎,也不要究查了,但該清算清楚的還是要一清二楚。這是十年的賬冊,你漸漸看,目下最首要的還是年節。”
白芍已經提早燒旺的火盆,柴炭在盆裡熊熊燃燒,屋中暖和如春。一進屋,劈麵就是一股熱浪,灼得人丁乾舌燥。
“以是,你們這一支看家的,就把厲氏的嫡子嫡孫趕到這偏院來,本身則是鳩占雀巢,取而代之。”王氏的目光突然冷了下來,“每年祖宅那邊都要劃撥數千兩以供都城宅子的補葺打掃,可我方纔進府這一起看過來,這些屋舍起碼有十年以上未曾有過大的補葺,打掃就更不消說了,估且不說寒冬樹木乾枯,卻還是一副混亂無章,這到底有多久冇有請人清算過,我就不想究查了。”
杜且悄悄搖了點頭,手指撫上他清臒的臉頰,“當務之急是你先養好傷,這纔剛返來,你就吃緊地去了工部,這本是你職責地點,我不權乾與。可這都甚麼時候了,你才返來,並且……”
話說到這,就不必再持續說下去。
“如許就再好不過了。”王氏剛拿起茶杯,阿鬆就返來了。
“你……你耍惡棍。”
王氏看完以後,讚成地點頭,“都說杜家的姨娘理家,看來你也冇有落下,年禮投其所好,又留不足地,特彆是齊王妃的送子觀音,若齊王妃有幸懷上,你們的友情也就開端了。”
“嫂嫂也說是之前,這都多少年疇昔了……”
方姨立即道:“來年河東的銀子會直接交到三夫人的手上。”
何氏的笑立即掛不住,“嫂嫂你這是說甚麼話?孩子都這麼大了,還甚麼冒誰之名的。”
“以是我才說委曲你了,但是有些事情你能夠問我,我會比你更清楚,你做起來也會更輕鬆。”
“我此番來,對你冇有歹意,也不想當阿誰惡婆母。總歸是莫歸娶了你,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是他,而他既然已來到都城走入宦途,走的就是一條能臣、孤臣之路,將來不會太輕鬆,是以我不但願你拖累他。在來之前,我已經去過太傅府,與甘太傅長談過,婚事的決定權不在於你,而杜家多次陷莫歸於不義,但他始終對你不離不棄。本來他能夠更低調地踏上宦途之路的開端,可因為與東宮為敵而過早地透露在朝堂的視野當中,成為眾矢之地。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鋒芒畢露,遲早會成為彆人的眼中釘。這也是我為他取字莫歸的意義,不肯意他回到都城,但他身上有他的任務,而這份任務,我但願你和他共同承擔。”王氏頓了一下,彷彿是在考慮,很久,她才持續又道:“不是因為杜家出身寒微,而我對此有所公允,當年能承諾這件事情,不但僅是因為你父親救了我們一家四口人的性命,而是但願給莫歸找一處武將來聯婚,但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