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趙媽媽嘴巴張大了,的確,這兩個字從五歲小丫頭嘴裡說出來,這感受還真是不普通啊。
金家有族學,族中男丁七歲開蒙,但冇有幾個能對峙讀到插手縣試的,隻要看得懂帳本簽得下合約,那就去鋪子裡學買賣了。龍生龍,鳳生鳳,金家的孩子隻會數錢,至於讀書退隱這回事,已經被忘記好久了。
“那你是在罵四姑姑嗎?”
“我寫了送給夫君的,你管得著嗎?”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金記金號為禦賜金器皇商。
趙媽媽彷彿聞到一股黃鼠狼的味道,小黃鼠狼。
金家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獲得皇商的殊榮意味著金家今後離開賤商的對伍,大餅翻個兒,看著還是大餅,實在已經分歧了,金黃金黃!
但是她竟然連第一步都冇能做到!
林安兒的哭聲如魔音繞梁,從她住的小跨院裡飄出去,飄到正帶著軍隊在府中轉悠的金玖耳朵裡。
趙媽媽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四十多歲的老孃們兒,竟然被個小屁孩弄得語塞,可惜這是蜜斯,如果平常孩子,她早就一個巴掌扇疇昔。
“蜜斯啊,你在寫甚麼?”
“我喜好樹葉子。”
“蜜斯,有上好的宣紙不消,為何要在樹葉子上寫字啊?”
“是啊,我的夫君就是金哥哥。”
此時已是十月初,氣候有些酷寒。都城的氣候不如南邊暖和,四時光鮮,霜降已過,再過兩日便要立冬,天上已難見南飛的大雁,到處可見落葉飄零。
“蜜斯,大少爺是你的夫君,這個事全部都城都曉得,可你們還冇有圓房,冇圓房就不是真伉儷,隻要不要臉的女人纔會胡亂叫人夫君。”
秋末的梧桐葉還不是很脆,狼毫筆軟軟地寫在上麵,歪歪扭扭寫了兩個字就把整張葉片占滿了。
“我隻要五歲,甚麼都不懂,老太太若問起,我就說這是你教的。”
她真的哭了,嚎啕大哭!
“我當然聽老太太的話,你想讓我不聽嗎?”
又過了幾日,聖旨頒下――
“不是。”
“媽媽不敢這麼說,可蜜斯寫這樹葉子是乾啥?”
想像中,這片依托了思兄之情的葉子在秋風中飛舞,飄飄悠悠飛出金家的高牆,飛到哥哥手中。哥哥曉得小妹想他,哥哥必然會用不異的體例和她聯絡的。
林安兒看著本身的小胖手兒,扁扁嘴,她想哭。
林安兒秒懂,趙媽媽要麼看過紅葉題詩那齣戲,要麼就是也有情哥哥和她意|淫。
大少爺是傻子,還不事事都由媳婦擺佈,這個小丫頭年紀小小就如許刁鑽,將來二爺和二|奶奶想要從老太太手裡交班可就難了。
“哇――”
趙媽媽傳達了“聖旨”便氣哼哼地走了,這個小丫頭太難擺佈,她需求從長計議。
金家如願以償終究成為皇商,普大喜奔!
林安兒低頭沮喪,吃貨就是吃貨,想用葉子通報諜報都不可。
你說這老太婆有多討厭啊,林安兒撅撅小嘴兒,彆看她年紀小,她也能聽出這是拐彎罵她呢。
“我喜好寫哥哥。”
“好吧,那我就當你是放了一個屁”,趙媽媽冇說出口的話被林安兒說出來了,她還誇大地皺皺小鼻子,小手扇了扇,“好臭,好臭。”
站在林安兒身後的是趙媽媽,她的眼睛正盯著攤在桌上的葉子。
趙媽媽一低頭,見林安兒正在笑眯眯地看著她:“趙媽媽,你不想讓金哥哥做我的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