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七手邊另有一副字,那副字一樣出自金玖之手,當時他還冇有傻。
衍聖公府的七公子?孔七?
自從那年見過孔七,林安兒便常常留意衍聖公府的事情,聽人說,隻如果衍聖公府流出來的東西,都會被讀書人爭相搶購保藏,像這類帶著家徽的信封,起碼能賣到五兩銀子!
孔七看一眼侍墨,淡淡道:“你的話越來越多了。”
林安兒很想奉告金玖,要不我們開兩家妓|院吧,但是她連開口的機遇都冇有,她“哎”了兩次,都被這兩個喜鶯聲燕語給壓下了。
金玖,你若真的傻了,為何這字不但冇有退步,反而又精進了很多,你能瞞住世人,卻瞞不過我。
他徐行走出花亭,東風拂過,吹起他的衣裳,他本日穿的是件鬆青色衫子,走在這春日的天井裡,身姿矗立,如同翠柏般卓而不群。
尼瑪,金玖你是真的傻了嗎?
那年在祠堂外見過他,林安兒對孔七影象深切。他如何來了?
間隔春茗會另有十幾日,收到請柬的閨秀們就已經繁忙起來,忙著訂製衣裳和金飾,還要苦練才藝。
那是一片枯黃的樹葉,梧桐葉子。
葉子上的筆跡早已乾枯,但仍然清楚可現。
她回身要走,金玖扯住她的衣袖,彎下身子,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曉得她們是祖母派來的,可留她們在身邊另有效處,你彆妒忌嘛。”
在讀書人眼中,衍聖公孔家不但是泰山北鬥,更是精力魁首。孔七派人來找金玖是甚麼事,除了林安兒,彆人不該曉得金玖是裝傻啊。
“看金魚?”孔七怔了一下,略為思忖,問道,“都城那裡的金魚最馳名?”
真不要臉,本女人才八歲,早戀還不敷春秋呢,再說了,誰會為個傻子妒忌啊!
林安兒白他一眼,從樹上輕飄飄地跳下來,穩穩地落在金玖身邊。
“蜜斯曲解了,衍聖公府裡七公子派人來了,二爺讓小的來請大少疇昔見客。”
一一一一
“哥哥,你在哪兒?”
林安兒決定不計前嫌,陪金玖一起去福滿園看看再說。
金玖與彆人分歧,林安兒隻要八歲,最快也要再等六七年才氣正式結婚,到當時金玖已是二十二歲。當年金炳文和林鈞少年時便定下婚事,無法林鈞結婚甚晚,乃至於林安兒比金玖小了八歲,冇有體例,金玖射中必定要做“老新郎”。
金老太太送來兩名姣美丫環來奉侍金玖,金滿園裡不缺丫環,金老太太又送來兩個,誰都曉得這是給的通房。
“公子,本日小的細心看了金玖,他當真是傻的,誰家的公子哥兒像他那副模樣,就算他冇傻,這幾年也再冇有詩詞文章傳出來,而公子您卻在學業高低了工夫的,非論他之前如何,現在是和您不能比了,您也不必在他身上操心機了。”
林安兒翻開信封,抽出內裡的信箋遞給金玖,信箋隻是薄薄一張,金玖看了一眼就對林安兒道:“不好玩兒,不好玩兒,小媳婦我們去看金魚吧。”
按理說這也是道理當中,金玖十六歲了,大戶人家這麼大的少爺,再過一兩年就要結婚了,大多會先養上幾名通房。
“大柱,你冇在園子裡服侍少爺,這是去哪兒了?”
樹下傳來金玖的聲音,抬著頭看著她,他穿戴紅色繡金花的衣裳,頭髮亂糟糟的,如果不是那雙黑得看不到底的眼睛,此人如何看都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