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咬唇道:“公子如果嫌她的詩悲切,何不如作一首詩來讓我聽聽,如果能歡暢一些,天然便可令我心境開暢了。”
卓文君是漢朝人,被後代稱為四大才女之一,傳聞她是一個斑斕聰明,精詩文,善操琴的女子,當然,關於她的事蹟,最馳名的莫過於那一段鳳求凰的嘉話了。沈傲心中不由地想,安寧喜好卓文君,隻怕這少女的苦衷裡,自是少不得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
賢妃在四夫人中排名第二,其職位隻比皇後、和貴夫人略低一些,因此她的宮寢占地不小,處在一片假山園林當中。
想著,想著,便心頭一熱,嗬嗬笑道:“帝姬也愛好小詩嗎?”
安寧見他目光落在那詩冊處,顯出幾絲嚴峻之色,嗯了一聲,心頭禁不住地想:“他看破甚麼了嗎?啊呀,他是如許的聰明……”
楊戩笑吟吟地正要說話,安寧先是站了起來,興趣勃勃地到打扮台前取了筆墨安排在沈傲身前的桌案上,張著大眼睛道:“請公子揮墨吧。”
這首詞乃是李清照前期的作品,她暮年餬口優裕,因此很多詩篇都是以歡暢為主,這首詞兒名叫點絳唇,詞作的開篇不寫盪鞦韆時的歡暢,而是剪取了“蹴罷鞦韆”今後一頃刻間的鏡頭,現在全數行動雖已停止,但仍能夠設想得出少女在盪鞦韆時的景象,羅衣輕颺,象燕子一樣地在空中飛來飛去,妙在靜中見動。
安寧正彷徨不定,趕緊點頭道:“好,你去吧。”她不敢再去看沈傲的眼睛,清澈的眸子彆到一邊去。
等沈傲出來,見到輕紗帳後若隱若現的賢妃,納頭便拜:“甥兒見過賢妃娘娘。”
躺在賢妃懷裡的小公主鼓著腮幫子道:“沈傲,你還冇有向我問安呢。”
安寧深望沈傲一眼,情不自禁地想:“他是要效仿司馬相如鳳求凰嗎?”內心對這個俄然的設法,更是嬌羞,詞中少女的心態,隻怕將她現在的心機揭示的淋漓儘致,那種駭怪、惶惶、害羞、獵奇以及愛戀的心機翻江倒海般的打擊而來,安寧眼眸中掠過一絲茫然,倒是故作平靜,呢喃道:“沈公子的詞兒作得很好,我……我很喜好。”
沈傲安閒一笑道:“才子?不敢當,不過是懂些詩文,略懂些樂律、斷玉罷了,公主過獎。”他眼眸一瞥,看到安寧的打扮台上有一本小冊子,定睛一看,小冊子有幾行密密麻麻的小詩,這幾行小詩似是卓文君的手筆。
沈傲顯得落落風雅隧道:“淒淒重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卓文君的詩過分悲切了;安寧帝姬表情煩悶,還是少看這些為妙。”
沈傲和楊戩的背影一前一後,沈傲踩著濕泥,腳步輕巧,安寧望著他走路的模樣,不由莞爾,這個白癡,真像個小孩子一樣,穿戴一雙靴子倒是用心要往積水裡去踩。正在她一時沉吟的時候,沈傲俄然旋身,回眸,向這邊看來。
“不懂事。”賢妃颳了一下小公主的鼻子,怒斥道:“他是你的表哥,問你的安做甚麼,碧兒,你帶小公主到後苑裡去玩。”
楊戩見帝姬這般模樣,心中也是悄悄奇特,他自是不睬解詞中的意義,見沈傲要去給賢妃問安,心底倒是感覺沈傲這番作得對,沈傲是賢妃的子侄,問安自是不會有人說閒話,便道:“帝姬,雜家也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