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將一遝錢引和潘仁的房契支出百寶袋子裡,嘿嘿的笑:“潘兄如願以償,恭喜,恭喜。”
沈傲的屋子冇有找到,他便心急火燎的往周若的屋子裡去,周若在屋子裡大呼,隨即跑出來,口裡罵:“你瘋了嗎?”
這世上那裡有以百倍的代價求人家賣屋子的,但是恰好現在潘仁想跪下的跡象都有,看得吳三兒目瞪口呆。
“哦,好。”沈傲又去提筆,正要署名,潘仁的肥手便伸過來,死死的擰住筆桿頭,大聲道:“不成,不成,都已說好了的,五千五百貫,沈公子、沈老弟,沈爺,你不能言而無信啊,我錢引都已帶來了,剛好是五千五百貫,我們現在就交割,好不好?”
“啊?本來是潘兄,甚麼風把你吹來了,哈哈……本來另有許先生,咳咳……許先生來的恰好,我還覺得你不要這宅院了呢,嗯,三兒啊,給他們上茶,要上好茶。”
好,妙極了,趁著這些時候不管如何也要拿到姓沈的房契。
隻見那丫頭看到他們來,眼中充滿了敵意,回眸去對沈傲說:“沈公子,快,具名、畫押。”
潘仁虛驚一場,用袖子去擦額頭的盜汗,微微出了口氣,心想總算另有迴旋的餘地。
春兒嘲笑:“六千五百貫。”她叉著腰,很凶暴很有掌控的模樣。
說著潘仁又俄然想起一件事,對許先生道:“你在這裡看著,不要讓他們拿走這宅子裡的任何東西。”
沈傲哈哈笑,道:“還是潘兄刻薄,如果潘兄親身來,我還真不好開價。不過你們來遲了。”
他雙目赤紅,如同瘋子普通,將屋子翻得亂七八糟。
潘仁要哭了,強忍著眼眶中搖搖欲墜的淚珠子,也不知是打動還是肉痛,說道:“沈公子不必客氣,你我是朋友,這宅子換誰住不是住呢?”
沈傲感喟:“潘兄啊,不是我說你,人家不是說了嗎?得等她家公子回話,再等等,再等等吧。”
潘仁趕緊說:“五千五百貫隻是現錢,鄙人另有一套大宅子,兩千貫買下來的,厥後裝潢、補葺也花了很多錢,沈公子點點頭,我當即叫人歸去拿房契如何?”
沈傲問:“甚麼畫?”
“六千貫,我也出六千貫,這屋子我非買不成。”潘仁幾近要流眼淚了,這個買賣他不能虧蝕啊,四五千貫的醉雲樓賣了三千貫,如果拿不到楊潔的書畫,這虧吃得太大了。
如果醉雲樓冇有賣,潘仁大不了一走了之,這個便宜他不占了。
潘仁語塞,方纔一時心急,竟是把甚麼都忘了,隻好道:“這屋子是我瞧上的,這裡風水好,我想讓家中的孝子來這裡讀書,清淨。我和沈公子是有友情,也正因為如此,纔不好出麵,畢竟這是買賣嘛。”
但是醉雲樓已經賣了,他潘仁已冇有了謀生,隻是空有五千多貫錢,以是不管如何也得把這宅子買下來,不然虧大了。
潘仁諦視一看,隻見那大槐樹下的石墩子上竟是幾張文憑,沈傲哦了一句,提著筆,那筆尖已經觸及紙麵了。
潘仁怒道:“都已說好了五千五百貫,如何又變了?”他恨不得回身就走,但是兩條腿卻像是灌了鉛似的一動不動,恐怕這一走,宅子便換了仆人,到了阿誰時候,楊潔的三百幅畫就完整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