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臣更是奮發不已,覺得沈傲已經服軟,揚動手中的賬冊朗聲道:“沈大人,要不要本大人念給你聽聽?”揭開賬冊第一頁,讀道:“龜孜販子安龍,送玉馬一副,金五百貫……”
沈傲淡笑道:“他說認得我就認得我,說給了我財帛就給了我財帛,那我現在是不是能夠說我還認得王大人,這總冇有錯吧?我認得王大人,還送了你一個美人,王大人認不認?”
沈傲正色道:“不曉得,就算是曉得,我也毫不能說。”他這一次倒是當真起來,臉上顯得非常崇高,一副打死都不說的架式。
沈傲道:“不熟諳。”
說罷,三人各回原位,這一次王之臣就不客氣了,既然證據確實,沈傲就是犯官,對犯官,另有甚麼客氣的,該如何辦就如何辦,驚堂木啪的一聲將全部衙堂震得餘音環繞,隨即大聲厲喝道:“沈傲,方纔薑大人的話你可聽清了嗎?”
幾個胥吏當即端著一方錦盒呈上,放到王之臣的案頭,王之臣將錦盒揭開,隨即一本賬冊落在王之臣手裡:“這本賬冊,沈大人可有印象嗎?”
王之臣詰問道:“那你認不認罪?”
王之臣厲聲道:“好,本大人就再和你說一遍,我問你,那些財物,都在那裡?你最好從實招來,不然讓人抄了家,就不要怪人無情了。”
“熟諳。”
王之臣肝火沖沖地對周處道:“周處,為何沈大人不認得你,莫非是你要攀咬沈大人?”
沈傲不由地笑得更開了,道:“不上刑就不怕,我最怕的就是大人上刑,大人不是說有證人嗎?證人在那裡?叫來我看看。”
沈傲道:“冇聽清。”
王之臣曉得他的口舌短長,不去理他,大喝道:“來,拿證物來。”
王之臣朝胥吏道:“記錄沈傲的原話,一句都不準漏了。”隨即纔對沈傲道:“這麼說沈大人並不認得他?”
王之臣看疇昔,說話之人乃是副審之一,大理寺卿薑敏,按品級,薑敏比王之臣低了一級,但是二人互不統屬,薑敏是大理寺卿,算是大宋兩大刑名機構之一,他說一個且慢,便是蔡京,也不能隨便結案。
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膽,你這是鄙棄本官了,來人……”
沈傲不作聲了。
統統人的神經都嚴峻起來,想不到事情的成果竟是如此,周正神采微微一變,想要站出來發言,一旁的石英拉住他,朝他搖點頭,周正歎了口氣,不忍去看接下來的一幕。
又是拿起驚堂木一拍,王之臣大聲喝道:“堂下何人。”
王之臣舉起驚堂木一拍,怒道:“不明白?待會就會讓你明白!”
周處連連點頭:“明白,明白,小的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黑汗國販子喀什,漢名周處。”
王之臣嘲笑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哼!”
內心一塊大石總算落地,王之臣的心幾近要跳到嗓子眼裡,本來他驚駭途中會有甚麼不對,隻是冇有想到,今曰實在太順利了,順利得讓他都不敢信賴這是真的,站起來,朝身後上首的蔡京施禮道:“太師,能夠結案了嗎?”
王之臣打起精力,朝沈傲厲聲道:“沈大人,你另有何話可說?”
“那你認不認罪?”
沈傲淡然道:“無話可說。”
七八個明火執仗的刑部皂吏紛繁喝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