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周恒的,沈傲現在扮演的是一個少爺,而吳三兒則是他的家仆。
這一類紈絝後輩汴都城多了去了,富不過三代,碰到瞭如許的敗家子,再大的家業也玩完。
沈傲嘲笑:“我的事要你管,一邊去。”
瘦子點頭道:“是是,博士,能不能讓我回家一趟去拿錢來?”
吳三兒道:“少爺,現在除了一些無用的書畫,家裡另有甚麼可變賣的,昨日那幾個青花瓶子,當鋪的朝奉隻說能當三百文,今後隻怕……哎……”吳三兒歎了口氣,一副忠仆的模樣:“少年,我勸你收收心,好好讀書,或許還能取個功名,不然今後真不知該如何辦了。”
這裡客流多,熟客有很多,但是茶博士卻大多隻是打個照麵,和他們並冇有友情。再者說,他隻是個伴計,客人不結賬,他到掌櫃那也不好交代,以是貳內心已盤算了主張,這客人如果不拿錢,就決不讓他走。
沈傲帶著吳三兒,在人流中閒庭安步,他戴著綸巾,身上穿的是得體的綢衣,手上搖著紙扇,很有一副翩翩公子的風采。
吳三兒在旁侍立著,口裡道:“少爺姑息一些也就是了,現在家裡頭連用度都支不出來,又冇有進項,歸雲茶肆是不能再去的,那邊茶水太貴。”
偌大的茶莊隻要一個博士,此人已忙的腳不沾地。瞥見沈傲一副公子哥的打扮,不敢怠慢,倉促提著茶壺過來,為沈傲斟茶。
這是沈傲的一手絕活,盜竊有兩個要點,一個是要將對方的重視力引到彆處,這一腳踩下去,瘦子的重視力便移到了痛腳。第二是要求眼明手快,沈傲是悍賊,隻斯須的工夫,對方的荷包子便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在手中。
茶莊的店麵不大,茶蟠比起臨街店鋪要低調的多,不過客流倒是很多,步入店裡,七八張茶座、酒座上已是坐滿了人。
沈傲連連道歉,瘦子亦對他無可何如,隻好吃下啞巴虧,持續喝茶。
“你瞎了眼嗎?”瘦子痛罵,瞋目瞪著沈傲。
沈傲拿起茶盞,倒是很文雅的模樣吹了茶沫,飲了一口,皺眉又道:“這茶成色不好也就罷了,想不到入口也如許差,呸呸呸……早知還是去歸雲茶肆,那邊有好龍井。”
沈傲朝吳三兒使了個眼色,朝著靠窗的位置走疇昔,與那人切近時,提腳往瘦子的靴子用力一踩。
過了一會,隔座的瘦子號召茶博士道:“博士,付賬。”
瘦子表情煩躁的很,荷包子不翼而飛,這邊一個伴計竟是惡語相向,頓時也怒了,大聲道:“叫你們掌櫃來,我和他說,我是這裡的熟客,還賴你這幾文錢?曉得我是誰嗎?你這瞎了眼的東西。”
間隔地盤廟不遠,有一處茶莊,這家店雖有個茶字,卻也同時賣酒,乃至二樓還供應堆棧辦事。
“這是甚麼茶,怎的和馬尿一樣?是欺負本公子冇錢給嗎?”沈傲見了茶,頓時皺眉,拍著桌子大喊大喝,頓時引得很多人諦視。就連那瘦子也側目過來看。
沈傲望疇昔,隻看到一個眉毛很淡的瘦子靠窗坐著,大腹便便,圓臉肥腮,穿戴團花交領的員外衫,頭戴著一頂折角紗巾,落拓得意的喝著茶。
這瘦子好歹也算是有點臉麵的人,在這茶肆會不了帳,如果被店夥膠葛,這可不妙。再加上那荷包子裡共有幾兩碎銀和幾百文錢,一下子不見了蹤跡,瘦子心中也非常肉痛,這些錢,充足他吃半年的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