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事是最費事的,不過在沈傲看來,眼下最怕的是金人南下,隻是如果遼國那邊出了錯,沈傲應當是最早接到動靜,貳內心悄悄迷惑:“莫非不是邊鎮出了事?”
連官員都拉下了水,那些廂軍、百姓更是渾渾噩噩,天一教靠著徐神福主政,大辦一些宗教典禮,猖獗招募信徒,隻怕各州縣的百姓、廂軍都成了天一教的信眾。
“你不必自責。”趙佶闔目沉思,慢吞吞隧道:“要怪就怪朕識人不清,你說得對,是該善後了,不過該如何善後也得有個章程,朝廷要有兩手,一個是撫一個是剿,先派個欽差去,看看他們如何說,同時兵部這邊也要有完整的籌辦。”
趙佶瞪了沈傲一眼,接著又慢吞吞隧道:“命他做欽差吧,授京畿北路招討使,和他說清楚,隻要那邊肯接管招安,甚麼都能夠籌議,可如果冥頑不靈,那就隻好雄師四周圍殲了。蔡愛卿,門下省那邊也要有完整的籌辦,擬一道聖旨去,有甚麼事,隨時入宮來報,這個年,朕是更不好過了。”
沈傲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安撫使竟然反了,反了也就罷了,畢竟一起的長官名義上是安撫使,但是提刑使、轉運使竟然也跟著反了,這兩小我胡塗倒也罷了,就連本地的廂軍竟然也跟著他們混鬨,很多州縣也儘是如此,一夜之間,全部京畿北路竟個個都成了反賊,幾曰之前,他們還是朝廷官員和良民來著,如何說反就反了?
趙佶點頭:“你不懂,這裡頭的乾係太大了,京畿北路是京畿近郊,間隔邊鎮又近,一個忽視,就是彌天大禍。”
陳濟是對武備書院非常賞識的,他偶爾會去幾趟,多是夜間去督導校尉的功課,舉杯飲了一口酒,道:“文武之道,殊途同歸,隻要利國利民,又何必計算甚麼文武?”
趙佶冷聲道:“不能動,現在邊事不寧,要防患已然,一個匪亂就抽動邊軍,謹慎西夏人有機可趁。就調撥禁軍去,差高俅去,高俅這幾年是有點兒懶惰王事了,朕給他一個機遇。”
趙佶見沈傲一臉的迷惑,苦笑道:“此人曾是金門羽客,厥後朕將他封去了京畿北路,想不到竟變成瞭如此大禍。這幾年他在京畿北路設立天一教,竟是懵然不查,想不到短短數年工夫,他的天一教就有如此大的陣容。”
沈傲在旁道:“叫吳文采,也是個精乾之人。”
沈傲恍然大悟,所謂的金門羽客,便是羽士,趙佶此前崇尚玄門,羽士出入皇宮,冇有人敢禁止,是以才號稱“金門羽客”。這些人以蔡攸為代表,也曾喧嘩一時,很多人被授予了官職,成了封疆大吏。
一旦官軍得勝,題目將會更加嚴峻,以是沈傲的意義是,甘願讓邊軍去,邊軍的戰役力尚可,起碼另有一戰之力。
沈傲遊移了一下,道:“陛下,還是讓邊軍去招討吧,至於禁軍還是留駐京畿以防不測的好。”
楊戩是最油滑不過之人,聽了沈傲的話,當即道:“是,是,雜家幫襯著看蓁蓁了。”
大宋的奏疏分為三種,一種是平常的奏疏,大多是用青色打底,再一種是彈劾奏疏,則是用黑底。隻要產生了大事,比方邊鎮急報、災情急報之類纔會用紅底,這類奏疏接到以後,三省是不能擅專的,直接就報進宮去。
蔡京、班諷二人行了個禮,碎步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