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芸兒依著宮中的禮節,對著慕七行了一禮,慕七身為皇貴妃,身份在她之上,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姚芸兒一向恪守宮規,就連晨昏定省,也是從不懶惰。偶而被袁崇武瞧見,男人也都是一語不發,回身便走,似是不忍看下去。
姚芸兒見到她,亦是自慚不如,隻公開深吸了口氣,還不等她開口,溫珍珍便是上前,盈盈然對著她拜倒了下去;“小女溫珍珍,見過姚妃娘娘。”
現在的皇宮沉甸甸的,來往的宮人俱是連大氣也不敢喘,慕七自那日除夕宴後,便是被袁崇武命令囚禁在鳳儀宮,慕七行事傲岸,何曾受過這般委曲,又加上親目睹兄長慘死,兩重打擊之下,未幾便是大病一場,太醫也去瞧過,宮人將藥煎好,她卻也不吃,目睹著蕉萃了下去。
她將藥擱下,回身欲走。
那溫珍珍極有眼色,見姚芸兒不鹹不淡的模樣,說話間更是非常見機,隻挑了些京師的趣事與姚芸兒說了,未過量久,便是告彆。
自那今後,溫珍珍公然是三番兩次的入宮,大多數卻都是伴在玉芙宮中,或是親手做了糕點,又或是親手為溪兒做了衣衫,她是丞相的女兒,父親位高權重,姚芸兒不好回絕,每次見她來,也都是讓宮人謹慎服侍著,未過量久,溪兒便是與她熟諳了起來,乃至於到了厥後,一日見不到她,都是哭鬨不休。
直到她踏進玉芙宮的宮門,聽到女兒清脆的笑聲,懸著的心纔算是放了下來。
姚芸兒見她神采剛毅,可那一抹淒楚卻還是清楚的映在瞳人裡,要她看著不免生出多少悲慘。
美人兒不但貌美,就連聲音都是又脆又嫩的,如同天籟,姚芸兒回眸,見她甜絲絲的笑著,二八少女,不管說甚麼也都是讓人感覺天真可兒,姚芸兒勉強笑了笑,冇有說話。
袁崇武見狀,隻對著一旁的宮人喝道;“娘娘在哪?”
“溫蜜斯?”姚芸兒咀嚼著這三個字,那一張傾國傾城的麵龐遂是浮上腦海,除夕宴中的驚鴻一瞥,若想健忘,實在是難。
姚芸兒腳步不斷,走進內殿,就見少女一襲淡粉色宮裝,容顏好像美玉雕成,不見丁點瑕疵,美如春夢。
“平身。”男人聲音降落,隻吐出了兩個字,語畢,袁崇武向著女兒走去,意欲將孩子抱在懷裡,豈料溪兒好久未曾見她,一個勁兒的往溫珍珍懷裡鑽,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父親。
剛踏進宮門,就聽內裡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那笑聲清脆柔媚,隻讓人骨頭都酥了似得,軟軟的,糯糯的,儘是女孩家的柔滑。
“娘娘,溫蜜斯來了。”翠月迎了過來,輕聲稟道。
袁崇武聽到這聲音,眉心便是蹙起,宮人見到他,俱是蒲伏餘地,跪了下去,袁崇武一語不發,大步向著內院走去,就見一名身姿小巧,著鵝黃色宮裝的女子,正蒙著眼睛與溪兒玩耍,溪兒咯咯笑著,在院子裡亂跑,溫珍珍眼睛蒙著紗巾,唇角含沉誘人的酒渦,吸引著人沉浸下去。
“溫蜜斯不必多禮,快請起吧。”姚芸兒聲音暖和,剛說完,就見溪兒扭股糖似得向著本身撲了過來,姚芸兒心頭一安,再也顧不得一旁的美人,隻將女兒緊緊抱在了懷裡。
臨走前,溫珍珍在此行下禮去,隻道今後有空,定是會經常進宮為二妃存候,還要姚芸兒不要嫌棄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