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信,又當如何?”
“聖上,同意了?”陳秋年心中瞭然,雪災過後又是血殺,這是再派大殿下攜糧救濟狄牧,必會讓狄牧戴德戴德,就此臣服。邊疆穩定,這對周幽王朝來講,是莫大的喪事,想來大殿下仰仗著這番功勞,坐上太子之位,也未不成知。
聽到這裡,陳秋年靈機一動。“聽聞本年春日時,狄牧多次騷擾邊城,掠殺百姓。朝堂之上早已怨聲哀道,但是聖上要有甚麼行動了?”
“我不罰你,你隻需奉告我,自青萍苑至來儀廳奉上經籍時,你可曾分開過經籍?”陳霜晚俄然有些嚴峻,當時拿起經籍時,她便感覺有些非常,上好的宣紙是防水的,可那紙張卻濕涼,似有水汽。本來的鬆墨香氣中也異化著刺鼻的氣味,像是顏料的味道。
“奴婢,奴婢不清楚。”青棗見陳霜晚言語火急,不由心下忐忑,卻還是想不起涓滴線索。
“是啊,不止是京都,就連北邊,大雪也連下了數月,牛羊凍死無數。”
“罷了!無是,你先起來吧。隻是今後做事謹慎一些,院子裡的東西,莫要沾了彆的人的手,不然,怕是你有理也說不清了。”
真是個傻丫頭,能活下去又如何,賣身契捏在主家手中,還不是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如許苟活著,真的幸運嗎?
青棗緊緊皺著眉,本就微黑平淡的小臉醜惡了幾分。“哦,對了。在來儀廳的時候,因為客人太多,有姐姐讓奴婢去端茶水。當時,那錦盒曾長久分開奴婢的視野。但是,大蜜斯問這是何意?”
“哦,我記錯了。”也對,聽荷院,現在已是陳清容居住的院落。
“是的。”要說這華姨娘在府中但是讚譽極佳,又管著侯府後宅,把握存亡大權,可青棗倒是心中不喜。就拿二女人陳清容來講,可不就比大蜜斯小幾個月,作為一個妾室,跟著夫人前後有孕,便已是狐媚。想來當年若不是夫人肚子爭氣,恐怕麵前就有個庶長女了。不過,傳聞也恰是以傷了身子再難受孕。冇想在大蜜斯十歲的時候夫人又結了果,卻冇料竟是難產,一屍兩命。
“夫人必然愛極大蜜斯。”青杏想到那一籠柔嫩細滑的衣物,想著府中的傳聞,夫人必然是個仁慈慈愛的母親。
“記得每年春季,午後一杯清茶,聽下落雨品書,最是興趣。而孃親每次在落雨的時候,都會親身來聽荷院一趟,怕我吹風受了寒。”瞭望著那層複式二層秀樓,陳霜晚眼眶微紅。孃親,等我!那夜桃夭寫在她手心幾個血字,固然已經被洗去,可那種灼燒的痛,卻似日日留在了胸口。
“大蜜斯,您是不是走錯了。”心中悄悄自責的青棗,俄然見陳霜晚在岔口時向南邊小道轉去,而直行向右轉纔是青萍苑。
隻是,原覺得五殿下聖眷正濃,吳皇後孃家權傾朝野,兵力強健,是最好的擔當者。冇想到,聖上竟會挑選前宣和皇後所出的大殿下週治。
宴席散後,歡囂閉幕,隻餘一室清冷狼籍。
華軒斜眸看了一眼的眼神溜滑的陳秋年,眉頭微皺。“不錯,正因如此,薑老丞相向陛下諫言,以雷霆手腕彈壓狄牧,再調派大殿下帶糧前去狄牧,以示天恩浩大。”
“那是當然,孃親是個極好的女人。青棗,那你呢,你孃親對你好嗎?又如何會賣身到侯府呢?”陳霜晚揚起眉眼,俄然有了傾訴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