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有著血緣，他還不能假裝甚麼也不曉得。

廳裡隻剩下他們二人，裴錦弦便把照片放在桌麵上，往前悄悄一推，又坐正，“姑姑，這裡有十四張照片是你給我的，其他的是錦笙長大後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孩如此清俊，帥氣，身資頎長，跟他幾個哥哥，總有那麼些相像，這是她的孩子，必然是，頭也未抬，輕聲問，“你曉得他叫錦笙？”

裴錦弦看著裴歆瑤哭得篩抖的身材，閉了閉眼，他馳驅這麼久，叛變了爺爺不說，竟然冇有找到真凶，他真是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個鬼處所！

“錦弦。”裴歆瑤昂首跪得直了些，淚眼望著裴錦弦，眸裡滿是一潭痛苦，“你和阿青還年青，還能再生孩子，但是我，少不更事的時候生了錦笙，現在已經這麼大年紀了，此後都不成能再有孩子了，錦弦，你和阿青今後必然還能夠生很多孩子，你們會幸運的，可我隻要錦笙一個孩子，我隻要一個，永久都隻要這一個啊……”

本來這個園子叫“紫藤苑”，是裴歆瑤解禁住出去後本身重新刷匾題的字，本來唸佛二十載的人，用“歌樂”二字顯得過分浮華不儘，讓人覺得齋經都白唸了，一度成了裴宅太太姨太太們暗裡的閒話。

她不提冇乾係，他要逼她提。

裴歆瑤曉得瞞不下去了，眼裡淚光眨去，剩下的滿是歉疚和哀告，她抽泣不止，“對不起，錦弦，姑姑不是故意騙你的。”

偌大的廳裡還能聞到香蠟燭火的味道，正廳的確擺著神位和蒲墊，裴錦弦曉得裴歆瑤每天還是上香求佛，大抵就是為了阿誰兒子吧？

裴錦弦微眯了眼，睨著裴歆瑤，他真不喜好這類談天的形式，“我隻想曉得是誰引了阿青進禁園。”

裴歆瑤卻像冇聽到似的，微向前傾身，“錦弦，奉告我吧，我求你了，讓我見錦笙一麵！”

裴錦弦說話，有一種趁熱打鐵的感受，更有一種趁火打劫的味道，“他曾經在當過仆人，又被人強行送走。”

裴錦弦握了握拳，他聽出了裴歆瑤泣咽之聲後的撕心裂肺，彷彿真如她說的普通，看破統統，不過是放不下孩子，“姑姑，你也曉得想看看你的孩子，可我的孩子還未出世就已經冇了，我隻想曉得害我孩子的凶手是誰，這個買賣很公允！”

現在想來，這一個“笙”字，竟是姑姑兒子的名字。

裴歆瑤眼瞳一縮，“互換……”

裴歆瑤皺了眉，“逢生？”

裴錦弦並非良善的人，在他把照片放在桌麵上後，就一向在察看裴歆瑤，他們之間有買賣，按理裴歆瑤應當會給他一些答案，但是對方的重視力始終都在錦笙的照片上，這不怪她，二十年後纔看到本身兒子的照片，必定是肉痛難忍。

裴錦弦一怔，眼底眸色下沉，裴歆瑤已經跪到了裴錦弦的跟前，抓住他的上衣下襬，泣聲要求，“錦弦，我求你了，你幫幫我吧，我冇彆的苛求了，這輩子我早就活夠了，甚麼都看破了，可我隻想再看他一眼，當年分開他的時候，他還那麼小，我隻想看看他，可他若被你爺爺找到，必然是活不成的了……”

“錦弦！”裴歆瑤俄然伏在地上，“咚”一聲，頭磕在地上，她在哭，在要求，但是又不敢大聲，怕招來下人，“求你了！彆奉告爸爸，你讓我見見錦笙吧，你的孩子冇有了，固然我那天真冇有瞥見，等我見到錦笙，我向你賠罪，一命抵一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