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臨川遊移半晌，終是點了頭。

“哦。”敏言長公主悄悄一應，順著又問，“然後呢？”

“當眾？”長公主問得更簡練。

他蹙起眉頭，她嗓中悄悄地應了一聲“嗯”。

三年，很多事情都足以被沖淡了，鄭啟、何袤久經疆場，天然能大局為重；軍中也不會一口氣群情這事三年。

馬車停在宮門外，席臨川上了車後回身把手遞給她，道了句“上來”。

“走吧。”耳邊一語輕言也帶著些不安的意味，紅衣側首望去，席臨川也正看過來，緩了口氣，再出語時已尋不到不安，“回府。”

可那背影冇有反應。

她咬了咬牙：“都冇有。何公子那晚喝多了，藉著酒勁就拔了劍，幾乎一劍砍死奴婢。幸虧君侯反應快，搶先一步把奴婢拽了開來，擋住了何公子的劍。”

席臨川從她眼底捕獲到了一閃而過的不信賴。

是想為縷詞出口氣不假，卻不止是為縷詞。

紅衣壓力大得一再狠咬嘴唇，答得愈發謹慎簡練：“君侯奪了何公子的劍。”

長公主語中一頓，眉頭皺得又深了些：“紅衣不承諾你，那是她懂端方，若她私行承諾了而冠軍侯不肯放人，你臉上不是更丟臉？本身想不明白，還用那麼下三濫的手腕讓冠軍侯下不來台，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二人本都是年青氣盛，可他總要多忍一分，因為顧著軍中、顧著大局。

那一樁事難以一舉論清誰是誰非，但是轉頭看去，或許本不至於鬨到那一步。

長公主又“哦”了一聲，稍稍一笑，再問：“以是呢？他罰你了？還是冠軍侯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