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尚將來得及細想,綠袖一拍額頭:“呀!忘了!”
過了一會兒,聽得扳談聲傳來,似是有人在轉角那側的迴廊處,正往這邊走。
綠袖直是一副不解的神采,明顯驚奇於紅衣的這個題目。紅衣內心一沉,疑雲未解還更加重了,搖一點頭,不提昨晚的事,隻道:“冇甚麼,我隻是奇特乾甚麼獨獨打發我去做雜役。”
但剛纔離得那麼近,近到她看得清席臨川麵上的每一分情感。那雙眼睛讓她感覺可駭極了,那麼實足的、凜冽的恨意,森森然直逼她眼底,觸得她一陣心悸。
“彆提了……”紅衣舌頭疼,說話有點口齒不清,“我也想再睡會兒,半截醒了,嘴裡生了瘡,隻好來討杯清熱的茶喝。”
紅衣思了一思,不知從何提及為好。沉吟斯須,乾脆問得直接:“綠袖,我疇前……獲咎過席公子?”
紅衣的神經又一緊。
如此硬是襯得已很熟諳的迴廊顯得更陰沉些,紅衣懸著一口氣捱到拂曉拂曉,掃完了最後一截,頓時大鬆一口氣,半刻不想在外多做逗留地回房。
各貴戚世家中都少不了豢養歌舞姬,以備宴飲作樂時掃興。席臨川雖是不屑於對付世家來往的性子,也免不了備上些人。
餘溫緩緩地傳到手內心,讓她稍平複了心境。撫了一撫胸口,已冇了再去找火伴閒話家常的高雅,回身往本身住處的方向走。
乾脆提早拿了掃帚去打掃迴廊,早些掃完便可早些歇息。歸正目下要緊的人都在正廳參宴,她去掃地也不會礙甚麼事。
“我的事你彆管了。”她出言禁止了綠袖,抿唇一笑,說了個來由,“我感覺現在如許也挺好的。我們身在賤籍,若真到了宴上去掃興,我還擔憂命懸一線呢。還不如像現在如許,躲得遠遠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