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點了下頭:“我曉得,每小我都如許說,但……”她遊移半晌,一聲啞笑,“我不敷聰明,對付不來府裡的勾心鬥角,更不想牽涉上宮裡的。如果膽戰心驚才氣換來衣食無缺,我寧肯……缺一點兒。”
“這是……”紅衣不解,他淡聲道:“是你贖身的那兩千兩銀子。”
他眉心一蹙。
“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席臨川極力如常地問道,神采卻仍不天然極了。
上一個逼她要錢的是聿鄲,以後……嚇死人了。
紅衣在原地滯了一滯,到底在他排闥分開前反應過來,福身伸謝:“多謝公子。”
聽上去很像在鬧彆扭的口氣,紅衣又不知是甚麼彆扭,思了一瞬,隻又一福,依言改了口:“多謝將軍。”
“公子。”她屈膝一福,席臨川抬腳進了屋中,“戶籍辦好了?”
少頃,他的視野迎了過來,略一笑,眼含探聽幾分:“你就這麼討厭這裡?你知不曉得,席府在長陽城中都算得名聲很好。”
席臨川沉默未言,似是默許了她的說法。
能夠分開了!
紅衣仍不敢接,站在兩三丈外,眼含錯愕地看著他。
席臨川卻冇接返來。
“篤篤。”
她將戶籍抽了出來,伸手就要把銀票還給他――她贖身歸贖身,以後無緣無端拿他這兩千兩銀子算如何回事?多心虛啊!
真是半點遊移都冇有。
“唐昭媛傳我入宮的時候,每回都有些犒賞。”紅衣一邊察言觀色一邊解釋,“我把那些東西當了,換的錢。”
她想得這麼清楚,不管他讚不附和,都不能說她是錯的。她明顯對席府忍無可忍了,一刻都不肯多等地想擺脫這束縛,約莫有很大一半,是拜他所賜。
席臨川腳下微頓。他微偏過甚,側臉上一縷輕笑如有似無,非常明白地奉告她:“你不再是席府的人了,換個稱呼。”
這是……她的戶籍?
先找個住處,不消太大,夠用就行。把必須品買齊了,安設下來,然後“找事情”。
盼了這麼久的事情俄然實現,她一時反倒回不過神來了,猶躊躇豫地伸手接過,還將來得及說甚麼,那婢子便又一福:“奴婢辭職。”